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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毫无挑战性。
以至于他甚至在回来这件事上有逃避。
帝都窄巷那晚,祁闻没想自己会碰到林纾清。
敲响警钟一般,那是他足够狼狈的模样,他该继续逃避的,所以他惯常用前三年里学到的一切冷漠回应。
但没想,季家这对兄妹对他的包容度超乎他所想。
尤其是林纾清,外冷内热,很有原则的温柔,长得越来越好。
也让祁闻久违又自愿地站回了和季圳然一样,下意识疼人的位置上。
他走到她身后,风来,林纾清甚至都能感受到那抹靠近的薄荷味,清冽又净澈。
始料未及的发展。
林纾清的心脏忽然重跳了下,连带着她的眼皮。
她正要转身时,整个教室都被光线明媚照亮,晕染出淡淡的金色轮廓,拢在他们周身,连祁闻背光的目光似都温润深邃。
林纾清的心脏更是加速跳动,扑通扑通,变得毫无节奏感。
她有点控制不住,嗓音都微促:靠这么近,干什么?
祁闻眉眼微拢,眼底冰封融化似的,他慢慢弯了唇角,尽管弧度微不可察,他指着天空问她:觉得漂亮么?
林纾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除了一架依照轨道轰鸣而过的飞机,和弥留下的白色弧线,她再没看到更多,你说天,还是飞机?
都可以。祁闻似是真在等她答案。
突然跳到这个话题,林纾清难免觉得奇怪。
可如果不是突然跳入呢?
林纾清第一个想法难免和天空飞机联系上,她诧异自己的想法,但还是不太确定地问出声:飞行员?
祁闻眼底跃出流光,淡笑:妹妹果然聪明。
针对于她那个志愿表的问题,他眉眼垂了垂,眼底晦暗不清,只低声问:飞行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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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员,好不好?
就这句话,林纾清后面两天怎么想都怎么觉得祁闻这句问话的语气有点儿奇怪,是在问她么?还是在说什么?
周五上午,轮到发物理那十五道题的试卷时,全班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惊喜的欢呼,每天做这些题都像是一场未知的博弈,高中生的快乐好像真就是这么简单。
一套题的高分,朋友之间大肆欢笑的玩话,还有各种体育音乐之类的辅课。
大家只是收到计算题试卷,并不懂姜心娅在试卷上写ABCD等地是什么意思。
林纾清当然不出意外的A,甚至还有好几张因为满分而A+的等地。
顾苓靠她坐,看一眼都羡慕。她捧着林纾清的卷子,不断加大呼吸,这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成绩啊。
后面的纪寒和周子远刚八卦完学校后续的活动,就闻言赶紧凑过来,扒拉着林纾清的试卷可怜巴巴地求道:班长,听没听说马上要办的庆典活动啊,到时候选人比赛,你能不能大发善心看看我们啊?
林纾清之前课间都不在教室,自然不懂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庆典?她这边也没收到任何消息。
周子远打了个响指,投机道:老曹说,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要开展一场艺术庆典,不仅有今年参加美术国际比赛的那些人震场参与评选,我们画的画也都可以经常义卖了。
......?林纾清定在义卖两字上,什么义卖?
就......周子远刚要解释,就被纪寒一把拽开,来来来,我来说,直白点,就是学校特设一场艺术庆典,为了激发我们的艺术细胞,什么义卖,最后钱又到不了我们兜里,所以最让人激动的绝逼是庆典上的蒙面合作啊。
林纾清越听越懵,蒙面合作?
对,就是有这么个游戏,绘画者要蒙上脸去队伍里找自己的队友模特,随即进行绘画,赢的人最后好像还有奖品还不是奖金来着,这才是重点啊!纪寒狗腿道,班长!知道你画画好!到时候我们组队吧!我们一起去赢奖!要是有奖金我绝对和你二八开好不好?!
就知道你这人好胆没好心。顾苓翻了个白眼,随即就变脸,亲昵拉住林纾清,宝贝儿,看我!
......林纾清被他们闹得哭笑不得。
正巧,这时祁闻拿着试卷推开后门往里走。
他和周子远的座位就近后门在第二排,所以林纾清在他前面的前面,她只要一转身,抬眼就能看到他。
少年神色寡淡,没什么情绪。
身上蓝白校服罩了件黑色的棒球衫,纯黑长裤包拢修长的两条腿,到哪儿都是绝对的衣架子,比例极好的高挑。
周子远一看就来了劲儿,冲上去:兄弟,模特如何?
祁闻不明事因地盯他,什么?
周子远嬉皮笑:就学校之后的艺术庆典啊,需要合作模特,你考不考虑当一回模特啊?
祁闻都没来得及回答,周子远就赶紧在他身上比划起来,花式吹捧:你看看!这肌肉!这线条!这绝佳的0.618啊!
说完,扭头一转,他就朝林纾清笑,班长!如何?!
林纾清的目光直接和祁闻的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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