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采集信息的作战服需要凌昀先换好紧身衣裤，然后才能穿进去。每一次对战的数据都会实时上传服务器，其他叁个人就算不对战，也要在旁边观察数据变化，从某种方面来说也算一种对战。更衣室里伊诺夫维奇和拉维帮助换好紧身服的凌昀套上了作战服，青年总感觉这套紧身服勒得过分，他的肩腰比被额外强调过，肩宽腰细腿长，拉维整理后腰衣服时候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漂亮的后背！”
    凌昀被箍着，总有种莫名的羞耻感，特别是连裆部都被贴得紧紧的，有种穿了比不穿还尴尬的感觉，甚至怀疑自己一会儿还能不能和那个机械兽人对打。伊诺夫维奇帮他掏出作战服里的采集线，捋平衣服褶皱，语气里有点担忧：“凌昀你可以吗？”
    伊诺夫维奇莫名替自己学弟担心，但骨子里的某种本能又在让他安心，向凌昀传授自己的对战秘诀：“打不过就拆核心，他们应该也不会怪你。”
    凌昀整理着衣服，听到这话哭笑不得：“如果我能徒手拆核心，估计下一步就是转到战斗训练部门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强悍如伊诺夫维奇徒手抓核心的，他的学长单手拆掉一个机械兵手臂上的裸露核心这件事在圣西加图数学系一度被称为神迹。一个核心通过至少200个精密金属连接，伊诺夫维奇将核心直接拆下来，不仅让数学系的同学们震惊，还惊动了战斗专员——是什么力气才能把核心拆下来？
    伊诺夫维奇把凌昀的武器库检查了一遍，电磁炮、小型炸弹、时间游移机、概率放大器、反机械物质子弹，虽然不知道用不用得上这么多东西，但多准备点总是好的。
    拉维最后半蹲着帮凌昀把腰间的数据采集器扣紧，陪着他走出更衣室：“小心。”
    走上训练场，两边的大门落下，其他人都被隔绝在了大门外，只留下凌昀和眼前戴着面具的机械兽人。在他们中间的大屏幕上，分别从机械人与凌昀的角度采集数据并进行分析。
    凌昀长叹一口气，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对方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身形敏捷，耳朵一抖一抖。青年看不到对手的眼睛，甚至不知道它在注视着哪个方向。或许在哪个瞬间，眼前这头机械正目不错珠地注视着自己，只是凌昀自己无法察觉。
    他刚吸了一口气，想着要怎么开口，对方却突然发动了攻击，朝青年袭来。凌昀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钳住了青年的腰，机械臂一转，将他扛在了肩膀上。
    双脚突然离地，翻天覆地的旋转感让凌昀怔了一下。机械兽人的耳朵抖了抖，双臂抓起了青年，似乎是在细细嗅他的气味。某种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凌昀被拎了起来，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在对方面前像是献祭的羔羊。
    拉维扭过头看着场地里面，眉头皱起，朝伊诺夫维奇那边靠了靠：“这种数据算什么测试？”
    凌昀在机械兽人的面前像一只猫，被拎起来面对面望着，青年感觉对方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脸上，机械核心随着呼吸忽明忽灭，像是一种危险的审视。
    凌昀在脑内快速计算了徒手拆核心的可能性，对方似乎能够窥探他的想法似的，脑袋也跟着他一起转动，尖耳朵上的长绒毛一抖一抖。
    “这是正常现象吗？”陈怡看到被抓起来的凌昀和跟着他缓慢动着脑袋的机械兽人，敏锐的第六感让她品出了一点别的意思来，好像是野兽与它的玩物。
    不止是陈怡，伽纳娜和莉莉斯也在看着场内，莉莉斯推了推信息眼镜，眉头慢慢蹙起来。虽然这台机械人经过了多次测试，已经能够进行自主模型识别，但是也没有灵活到现在这个状态吧？女研究员快速抓取着关键信息，试图分析机械人的运动状态。
    “砰——！”一声巨响在场内响起，尽管已经做过消音处理，场内的状况还是让外面人一哆嗦。凌昀已经跳到了地面上，手中是电磁炮，他的身影变得模糊，在经历了跃迁偶极距同位旋加速后青年的身影出现在场地的各个部分中。观战的伽纳娜眉头一挑，轻轻啧了一声，学生的基础知识掌握得还不错。
    机械兽人避开了冒烟的攻击，它的动作似乎慢了下来，伊诺夫维奇和拉维看着屏幕上数据的波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青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也不再对它手下留情，凌昀几发连发的非连续电磁炮发射出去，试图将这个灵巧的机械人困住。他被对方捏起来的时候，即便看不见它的脸在哪里，却还是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那是一种被看穿的毛骨悚然。
    莉莉斯看着场内砰砰响起的声音，要打开大门中止战斗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我感觉这会是很有意思的一段数据。”
    伽纳娜转过头，重新扎了一下松松散散的紫色长发，旁边莉莉斯长睫毛眨动着，几乎要触到自己的眼镜。她叹了口气，似乎是认同：“好吧，你们不要伤到我的学生就……”
    她话音未落，炮轰声戛然而止，她的学生被机械兽人抓起在空中转了几圈，它还伸出手臂，将机械核心凑到了凌昀的面前。
    “老师……刚刚是……”一直在记录的陈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目瞪口呆，她甚至不知道凌昀是怎么在困住对方的前提下被转起来的。
    莉莉斯发出了一点意味不明的笑声：“机械兽波代数方程。”这个机械兽人成长的速度似乎比战斗组料想的要更快些而且是朝着一种从未设想的方向前进。她想着，按下通讯，给名为“阿托尼克”的联系人发了消息：“看到了有趣的新方向，速来。”
    比起笑起来的莉莉斯，在场内被大回环转着的凌昀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他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痉挛着，在他马上要吐出来的前一刻，机械兽人的动作停下了，凌昀的双手被一把金属四方锁铐住扭到身后，整个人送到了对手的面前。
    他的身体像是一张被拉紧的弓，胸腰都紧绷着，双脚同样被拢起来，胸肌腹肌在采集服下也极为明显，起伏有致线条分明，而腿间那一包也因为数据信息采集带被勒得额外明显。拉维转过头，轻轻碰了一下伊诺夫维奇：“总感觉有点奇怪。”
    对方就这样带着恶意晃动着凌昀，躲过他偶尔几次攻击，像是顶级的捕猎者看着挣扎的猎物。
    那双藏在面具后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熟悉的蓝色让凌昀心头气血险些一滞——蓓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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