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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赟说,他委托在户部任职的熟人查了如意小庄的记档,如意小庄如今的主人就叫叶执。
叶毓为了迎接相公回来,原本叫人准备了一桌酒菜,还打算亲自下厨做两个西北风味的菜肴,听他这话把手里的菜刀一扔,往椅子上一坐,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
叶执,叶执
叶初的事情就够巧的了,而这个叶执,他不光姓叶,他是叶初的哥哥,如意小庄偏偏还在他手里,叶毓气急败坏说道,这桩桩件件的事情要都是巧合,我敢把这块羊肉生吞下去!
韩子赟道:我托的那熟人同我算是发小,他私底下告诉我,忠王府也去查过如意小庄的档,忠王府找过这个人。忠王府找他,应当也是冲着如意小庄去的。至于找没找到我就不知道了。
哪里用找,那不就在白马巷叶宅吗。叶毓说,你明日就去递个拜帖,我们见一见他。
韩子赟苦笑道:娘子,你怕是高估为夫了。此人身份神秘,位高权重,至今我们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我一个从六品校尉去求见,只怕人家理都不理。而且白马巷那一带我打听了,几乎没有民宅,算是铁甲卫的地盘,铁甲卫几个重要将领都住在那条巷子。
那也得试试,你好歹还能打着侯府的名头。叶毓道,我敢肯定,这对兄妹肯定跟我长姐有关联。叶初年纪小不知道,她那兄长必定知道些什么。此人藏头露尾的,怕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怎么如意小庄会落入了他的手中!我们就去见一见他,才能戳穿他庐山真面。
娘子你别忘了,他是叶姑娘的兄长,不能是什么坏人吧。
那可难说。叶毓说道,叶姑娘是叶姑娘,他是他,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他一个当哥哥的,唯一的妹妹养得不谙世事,养得她与世隔绝一般,谁知道是为什么,起码他是没尽到兄长之责。
韩子赟也觉得蹊跷,翌日就硬着头皮,派人去白马巷叶宅送了张拜帖。
谢澹拿到这张拜帖看都没看,随手就扔到一边了。
韩子赟的拜帖石沉大海,夫妻两个无奈,叶毓便又派人送了信来,说韩静姝这几日嘴馋樊楼的一道杏奶小香猪,想约叶姐姐一起去尝尝。
叶初照例又跑去跟谢澹讲,谢澹说:樊楼挺有名的,京城最大的酒楼,有名到连我都知道了。
那个杏奶小香猪好吃吗?
我怎么知道,我也没去吃过。谢澹笑道,你自己去尝尝。
可是韩夫人又是请我游湖,又是请我去马场玩,还给我送礼,这才几天呀,又请我去酒楼吃饭,我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谢澹笑,小姑娘虽然少有与人交际,却十分敏感。他说道:你不是喜欢跟韩静姝玩吗,那怎么办,你想不想去?
叶初说:我想吃那个杏奶小香猪,听起来就挺好吃的。韩夫人既然请了我好几次,那这次我请她好了。
谢澹笑道:我看行,我们家安安也学会礼尚往来了。
你不陪我去啊?小姑娘嘀咕,我怕有很多生人。
樊楼应当有专门招待女宾的区域。谢澹笑道,你交代常顺一声,叫他先订个阁子,不会有生人打扰你的。
至于这女宾区域真有假有谢澹不知道,没有也得有。
樊楼算是京城里一处胜地,作为京城最大的酒楼,由五座相连的楼阁组成,叶初和叶毓约的是晚宴,夜色中的樊楼珠帘绣额,灯烛通明。
姑娘,韩夫人带着韩小姑娘已经先到了,奴婢把她们安置在咱们定下的阁子里了。常顺在马车前躬身禀道。
叶初下了马车,酒楼迎客的小厮们恭敬立在门口,护卫和丫鬟们隔开闲杂人等,簇拥着叶初进去。进门后一条宽阔笔直的主廊走进去,便被迎到了西南那座小楼,进了楼上的雅间阁子,叶毓母女果然已经在里头用茶了。
春江和春波进来伺候,叶菱、叶茴和常顺则守在门外,另外还带了几个小丫鬟候在外头看菜传菜,酒楼的跑堂都不让进来,只把菜品送到门口|交给丫鬟就行了。
叶毓对叶初身边下人的做派已经习惯了,没想到她出来吃个饭竟然这般讲究,便叫叶初和韩静姝先点菜。
头一道菜自然是要点杏奶小香猪,据说韩静姝回京后来吃过一次,从此就对这道杏奶小香猪念念不忘了,然后又点了樊楼的招牌菜和一些时令菜式。
杏奶小香猪端上来,其实就是烤得金黄的小乳猪,也不知怎么烤的,吃起来香酥不腻,还带着浓浓的果木和杏仁的香味。酒是西域来的三蒸三酿的葡萄酒,不辣,甜的,叶初在家喝过葡萄酒的,今日没有哥哥管束,便跟韩静姝一人喝了两杯。
叶毓是揣着满腹心事来的,等两个小姑娘吃得差不多了,雅间里只有她自己的贴身丫鬟和春江、春波伺候,便提起了话头。
叶毓说道:叶姑娘,我有个事情想问你,事关我一桩心事。令兄名下在城东有个庄子,你知道吗?
知道啊,如意小庄。叶初笑道,庄里种了很多柿子树,秋天的时候可以摘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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