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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哭鼻子了,我才没有呢。叶初理直气壮地反驳。
行,没哭,我们安安才不哭呢。谢澹见她小脸上雨后天晴,便招呼她来看他刚写的字,三尺熟宣的横幅,简洁明白写了叶园两个字。
做园子的门楣吗?
对,工匠留了匾额的位置,一直也没写一个。谢澹放下笔,叫人把横幅拿去制作牌匾,牵着她的手说道,走吧,难得你哥白天能在家,我们去园子里散散。
园子到他手里以后,原本永昌侯府弄的那些匾牌都被摘了下来,园子里的亭台阁谢都空着门楣没名字呢,谢澹决定,就把这个艰巨任务交给叶初了,叫她闲来无事就去散散,都给题个名字,挂上。
晚饭两人仍是在叶初院里吃的,吃过饭稍事休息,谢澹陪她习了几个字,便回到前院。叶茴正静静跪在廊檐外,谢澹经过她身旁,步履未变,径直走进屋里。
跪这儿做什么?屋里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叶茴低头:婢子错了。
你还知道错了!谢澹冷声骂道,好端端的,非得惹她心里难过,姑娘就不该留你。
第13章 卤牛肉
谢澹骂完就置之不理了,叶茴便继续跪着,一直到谢澹看完了一册刑律疏议,才有一个内侍弯腰小碎步跑出来,悄声叫她起来吧。
叶茴端端正正跪拜谢恩,悄默声的起身回后院自己住的东厢房。她走到门口,却没有进去,转身敲了敲隔壁的门。
回来了?叶菱打开门让她进去。
回来了。叶茴一屁股往椅子上一坐,龇牙咧嘴地撸起裤腿,揉了揉膝盖,叶菱随手丢给她一瓶药酒。
唉,跟阿初在一块久了,我的肉也养得娇贵了。
叶茴嘴里嘀咕着,叶菱脸色变了变,气得不想理她。
阿初没问起我吧? 叶茴问。
叶菱瞪了她一眼,叶茴缩缩脖子,改口追问道:快说呀,姑娘到底问没问我?
叶菱道:姑娘沐浴呢,何婶婶一直陪着她,倒没顾上问你。
还好还好。叶茴拍拍胸口庆幸。
叶菱无奈斥道:你呀,说你什么好,真不知道带你的暗卫师傅是怎么教你的。
暗卫组织里也能养出她这样跳脱的性子,也是奇了。
叶茴揉着药酒顾左右而言他:哎你说,叫了三年的娘,现在改口叫何婶婶,怎么有点别扭呢。
你难不成还想继续叫娘,那也得叶福敢认你才行。
叶菱思忖道,大宅院里确实少有婶婶这样的叫法,普通富贵人家叫妈妈,宫里叫嬷嬷,可今儿姑娘先开口这么叫了,现在满院子的丫鬟都叫婶婶。她今晚还跟我说呢,主子怎么没给姑娘身边放个教养嬷嬷,是不是一时疏忽了。以何氏自己的资历,原本只是后宫的粗使宫婢,当教养嬷嬷怕是不行,但要是在宫里,姑娘认可她,叫一声嬷嬷倒也顺当。
嬷嬷?叶茴乜了她一眼,嗤笑,你可算了吧,这事儿叫她也别往主子跟前提了,我看呀,主子是不会给姑娘弄个什么教养嬷嬷的。他哪里肯让别人管姑娘的事。
叶菱说:可也未必,你我心里都清楚,姑娘将来身份必定尊贵不凡,别的不说,礼仪规矩起码要学的。
其实何氏还真没有胆子去谢澹面前提,就是私底下悄悄嘀咕。叶初开口叫了她一声何婶婶,她年纪摆在那儿,又有漉州的情分功劳,俨然就成了院里的大管事,丫鬟仆妇都得敬着她一些。
何氏跟叶初说:姑娘你如今是京城里的千金贵女了,今非昔比,跟以前在漉州自然是不能一样,这京城里官宦人家的小姐,可不光是出身高贵,个个都是琴棋书画、女红针线,礼仪规矩上更是挑不到半点错处。姑娘如今年纪小,还来得及,样样都学怕也是一下子来不了,姑娘就先想想,喜欢什么,先挑喜欢的学那么一两样。
又说:叶大人可不是一般人,要说大人对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好,姑娘学的好了,大人喜欢,姑娘也更有脸面不是?
叶初想了想,似乎,是这个理儿吧。
然而谢澹以前只教她读书习字,在漉州的时候,又因为此中缘由,加上她三天两头小病小灾的,叶福和何氏只求能保护好她,能把她平安养活大就行了,也不敢多想别的。所以叶初哪里学过这些。
她说:可是我以前也没学过,甚至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喜欢什么呀。
何氏转身就叫春江:你们去给姑娘拿一架琴来,谁会抚琴的,给姑娘抚一曲听听。姑娘要是喜欢,改天也好叫大人找个琴师来。
何氏心里着急,琢磨着姑娘眼看都十三了,即便姑娘聪慧,这会儿再学,怕也比不得那些王侯府第从小养出来的。可谢澹偏偏又是皇帝。如今也瞧不出谢澹对她是个什么心态,就这么把叶初养在宫外,将来是要让她进宫做嫔妃,还是只把她当做小妹妹。
何氏对皇帝把叶初养在宫外,还要隐瞒身份的事情其实很是不解,便越发猜不透皇帝是个什么打算了。
要说他不重视叶初,却又不像,若说他重视吧,他一个皇帝,怎么也不给个名分封号,不明不白的把人养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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