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的笑脸都保持不住了。
    别说阿姨生气，偷听的这俩也觉得不太好。
    梁野凑近尚明霄的耳边。
    “就差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尚明霄点点头。
    “看来没戏。”
    “小老头太直男啊！这说话太噎人。”
    “没意思就拒绝，总比暧昧好。”
    “看着小老头这样，我怎么想起咱们俩刚刚认识的时候呢，你就对我这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嫌弃我嫌弃的要命。”
    “我错了，我爱你。”
    说着话尚明霄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梁野憋不住笑，胳膊肘顶他胸口，烦人！
    本来还带点夕阳红晚霞满天的粉色天堂小暧昧，王司令接二连三的给拒绝说话也不好听，阿姨脸上也挂不住。
    “王先生，事到如今呢咱们也把话说开了吧。都这个岁数了，再活也不能活六十年了，没那么多时间去猜来猜去。我就直截了当的对你说了吧，我对你挺有意思的，想和你搭伙作伴过完晚年生活。我家里女儿女婿都支持，我也不贪图你什么钱啊地位什么的，我就是觉得你这小老头挺好的，你要是也有这个想法，那咱们就继续往下聊。但你不能对我这个态度，我对你有意思我不欠你的，干嘛呀恶声恶气的。”
    看吧，人家也挑理了。王老头的态度真的不好。
    “老大姐，本来这事儿不挑明我可以装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和你说句实话。我没这意思！”
    尚明霄梁野俩人一摊手，看吧，没戏！
    没出意料。
    “怎么着？看不上我啊？”
    阿姨不高兴了。伤自尊了呗。
    “别看你在部队做高管，我也不比你差，我在大学还是退休的副教授呢！退休金比你多，追我的多了去了。我就奇怪了，你看不上我你想找个啥样的啊！还想找个十八六的啊！也不看看你那脸褶子！”
    “劝架去不？”
    很明显阿姨这是被扫了面子，恼羞成怒，这都攻击人了。
    “打不起来，舅舅不会和女人吵架的！”
    尚明霄很淡定。
    “没有！我没那想法。”
    王司令脸都臊红了，这什么话呀。差点晚节不保了。
    “老大姐，你别生气，我不单单是对你，我是压根就没这心思！我从二十几岁就守寡，也不能说是守寡吧，就那娘俩没了以后我就没这想法了！年轻的时候都过来了，老了老了更没这意思了。伤你自尊了不好意思，但真不行。谢谢啊，对不起啊！”
    话说到这份上了，偷听的这俩一挤眼的，尚明霄去拿拖鞋，他们俩假装啥事儿都没听到的样子一块下楼。
    “阿姨来了啊！阿姨，你这条裙子好漂亮啊，哪买的，你告诉我个地址呗，我给我妈也买条去！”
    梁野笑着扶着阿姨的胳膊肘，顺便挡住了阿姨的视线。
    “舅舅，你约了医生的是吧，那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尚明霄护着王司令往楼上走。
    王司令明白这是打圆场来了，赶紧快步上楼。
    看到王司令也走了，阿姨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甩开梁野的胳膊也走了！
    诡计再也不会来了。
    梁野和尚明霄赶紧上楼去。
    推开客卧的门，王老头从床底下拿出一瓶二锅头！
    尚明霄手快的抢过去，医生说了让他少喝酒的！
    “要点果啤？奶啤？”
    “特么那就是果汁儿，不喝！”
    老王头嫌弃呢，坐在沙发里叹气。
    “这叫什么事儿啊，老了老了，我还桃花泛滥了。丢死人了！”
    “一家有老头百家阿姨求。充分证明你魅力大！”
    梁野和王司令打哈哈调侃，王司令对他一瞪眼！
    “我抽你！好好说话！”
    “舅舅，为什么呀。眼看过几年你也退休了，和老伴手牵手享受夕阳红不好吗？就住在我们附近，孩子老婆子都在，你肯定特别充实幸福。”
    梁野不闹了，凑近王司令。
    “是不是因为舅妈？”
    还是尚明霄比较了解舅舅。
    王司令不顾梁野抽二手烟医生也让他戒烟的警告，拿出根烟来点上。
    尚明霄刚要阻止，梁野按住他。
    “你舅妈可怜啊！要不是因为我，她们娘俩也不会死。”
    “这么多年了……”
    “这不是多少年的事儿。这时心里过不去的事儿。我们夫妻俩啊，和你们比不了，情啊爱呀和你们俩死的动不动就抱啃啊，那没有过。她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也不会说怎么贴心的话，我们那时候也不流行说我爱你什么的，我对她也没说过。但她对我好啊，是那种很传统的出嫁从夫以夫为天，伺候好老爷们她就特别满足的那么一个普通又温柔的女人。我们结婚时间也短，在一块的时间也不多。但是结婚了，她就是我老婆了，爱不爱的放一边，我要对她好，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在做一个称职的爸爸。”
    “她把所有心思放我身上，思念着盼望着，希望我早点回家希望我多给她写信打电话。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没来得及享福，只跟着我受罪了。最后这条命都搭上了，你说我要把她忘了，我还是人吗？我不能对不起她啊！不是什么都能代替的，我家没了我可以把部队当成家，我儿子没了，明霄就是我儿子。我老婆没了，我不能找个别人代替她，那她替我吃得苦受的罪这条命就白搭了。我要娶了别人生下一儿半女，这娘俩死不瞑目啊！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