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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班长手艺是很不错。”苏娉点头认同道。
她这次也在南城食堂吃过饭,虽然那边菜色更丰富,但确实,还是第七兵团食堂的饭菜更合她口味。
肯定就是像柳医生说的,吃惯了。
有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从身边过去,坐在她们后面隔了两桌的位置。
“哎苏医生,那位也是北城过来的,你认识吗?”柳青黛转头看了一眼,轻声问。
苏娉下意识看过去,看到熟悉的眉眼时,她沉默片刻,点头。
“我是过年前两天才休假回去的,陈营长正好从战场上下来,浑身是伤。”柳青黛说:“听说他今年有假,不知道为什么没回去。”
换了别人,好不容易休个假,肯定是心心念念要回趟家的。
“我也不清楚。”苏娉收回目光,慢慢地嚼咽:“可能是不想回去吧。”
“也许是吧。”除了这个原因,柳青黛也想不出别的:“之前跟我玩得好的一个女同志,想接触一下他,□□干脆脆的拒了。”
“这个陈营长性格太沉了。”
年轻,长得好,有能力,很招女同志的喜欢。但是托上级领导去牵红线问能不能坐下来相看,得到的答复都是不去。
没有什么一心报效祖国暂时没有这个打算的说法,就是说不去。
就因为这样,已经没有女同志想跟他接触了。
部队里优秀的军人很多,不是非他不可。
苏娉有些头疼。
陈焰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性格张扬意气风发,经常呼朋唤友和大院里的兄弟打球。
可他后来来了东城,以前就一去不复返。
苏娉也是前段时间从沈青雪那里得知,他早先并不是狙击手,直到来了东城才成为一名狙击手,性格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是他自己的决定,别人没资格说三道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苏娉能猜到一点,但又不觉得完全是这样。
他可能确实是有些后悔,但是仅仅因为她就变成这样,苏娉觉得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有可能是战场上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他沉默寡言。
作为实习军医,他如果去卫生所寻求帮助,她肯定义不容辞,但平时的话,自己还是不会主动凑上去的。
一是他没有开口,二是她现在有未婚夫,两人之前到底订过娃娃亲,走太近了她怕陆长风心里不好受。
柳青黛在说关于陈焰的事时,她没有出声附和,只是安静吃着饭。
大概是察觉到她并不想聊这个话题,柳青黛又换了别的。
吃完饭,俩人一起去洗了饭盒,柳青黛还要去卫生所,苏娉回去午休。
今天是一九七五年,二月十三号。
大年初三。
她明天再去卫生所帮忙。
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她算了一下日子,九月二十三号是东城大学的毕业礼,确实只有半年时间了。
眼皮子有些发沉,她陷入睡眠。
睡之前还在想,下午一定要把衣服洗完晾在外面,然后买点东西去妙仁堂看看师兄师伯他们。
至于许家,只能有空再去。
睡到两点半,她起床洗了衣服,然后锁门出了军区。
自行车在张家,没有骑过来,只能慢慢走路去妙仁堂。
期间路过供销社,她买了一些糕点和水果罐头。
妙仁堂在城南,她到的时候是将近四点,以前经常在碾药的师兄弟们不在,坐诊的只有京墨一个人。
因为忌讳过年看医,所以妙仁堂这几天都没有病人,京墨手里拿着一卷医书,安静地坐在窗边。
苏娉驻足看了一会儿,才出声打扰:“师兄。”
听到女孩温和的声音,眉眼清冷的年轻人抬眸,视线落在她身上,眼底的疏离稍微退散一些。
“师妹。”他放下医书,起身过来。
苏娉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笑眯眯看着他:“师伯和师弟们都回去过年了吗?”
“嗯。”京墨让她随意坐,去泡了杯参茶过来:“你要见师父?”
“没有,就是想着过来拜个年。”按理说简老先生那里她是要去一趟的,但是太远了,明天又要去卫生所,来不及。
京墨颔首,在她对面坐下:“师爷知道你会来,让我带句话——”
“有心便好,不用多虑。”
苏娉愣了一下,才呆愣愣的点头。
简老先生已经一百多岁的高龄,但是身体依旧很好,看什么都通透,心胸也宽阔。
不过她想,师爷最希望的应该是老师去看他。
毕竟是关门弟子,付出的心血和期盼都是极高的。
老师如今和简老先生以及许老先生的关系都算和缓,只是因为帮她,过年都耽误在家,翻阅整理资料了。
见她失神,京墨也没有言语,只是点了一盘宁神香,而后在小炉子上烧水,泡茶。
他动作不急不缓,神色始终如常。
听到开水咕嘟的声音,苏娉回神,目光落在对面的人身上。
这位师兄给她的感觉和卿卿的哥哥,也就是那位空军军官很像。
不过一个是性格疏离,另一个人是从内而外的冷淡。
起码她看过师兄在师门长辈们面前笑。
两人对坐,苏娉捧着参茶喝了两口,胃里暖洋洋的,她问:“师兄关于汉方医药的整合进度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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