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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不重要,有什么都放心大胆的交给我,我来解决。”
“两个岳父家的考验我来承受,大舅子们的拳头我来挨,我爸妈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是那种会干涉子女决定的人。”
“你如果觉得实在不行,给我开张证明,对外就说我打仗留下了隐患,那里不行,生不了孩子是我的原因。”
“陆长风!”苏娉脸上染了绯红,恼羞成怒:“你收敛一点行不行?”
“行,都听我对象的。”陆长风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你考虑一下,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份。”
听着他混不吝的话,苏娉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有很多面,战场上雷厉风行凶戾果断,在战友面前插科打诨像个无赖,有时候又笑得像个小孩眉眼干净。
“还有两个多月过年。”苏娉按了按眉心,无奈道:“我带你回去见见我爸妈。”
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先知会家里的,而且有沈元白在这,结婚申请到时候说不定还要经过他的手往上递。
“好。”陆长风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他看着眼前耳朵泛红的小姑娘,唇边的笑意怎么止都止不住。
苏娉咬着黄豆,嘴角轻轻上扬。
这才刚确定关系,他舍不得走,粗砺的指腹蹭着她的脚踝,两人在说以后的规划。
“我跟你说的那些不是气话,毕业后我不会留在部队,也很少能有时间来看你。”
“如果指望我相夫教子贤良淑德,我是做不到的。”
陆长风听着她的话,有些好笑道:“我知道,苏医生。”
“你要这样想,我们不是互相妥协,而是互相成就。”
“想做什么就去做,天塌下来了我给你扛着。”他还是没忍住,伸手蹭了蹭她微红的鼻尖:“放心大胆的去走你的医学道路,我永远在你身后。”
苏娉本来是不想哭的,听完他的话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滚,她忽然理解为什么莹莹提起何同学时眼底总是带着光了。
“不哭啊,”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看着她泛红的眼尾,他叹气:“这才第一天谈对象呢,就让你哭了,感觉自己挺不是个人的。”
苏娉哭得更凶了:“你的手刚刚摸过我的脚!”
陆长风笑得不行,他“诶”了一声:“谈对象了就是不一样了啊,这么娇气。上次巡防你刚给人剜了烂肉就接赵德发给的饼子吃,也没见你洗手啊。”
“那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这么矫情了,明明之前什么都可以克制得住的:“要讲卫……”
话还没说完,眼角忽然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男人蜻蜓点水地亲了她一下,又若无其事坐回去,“行了吧,我都不嫌弃你,你干嘛嫌弃自己。”
他脖颈发烫,身上温度高得吓人,还在强装镇定。
苏娉呆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半晌,喃喃道:“你这算耍流氓吗?陆副团长。”
“小同志,你在跟我告状吗?”陆长风搓了搓后颈,他清咳一声:“情之所起的事怎么能算耍流氓。”
苏娉说不过他,这人嘴太欠太能说了。
“你帮我叫一下莹莹。”
“嗯?要承认我的身份了?”陆长风看着她笑。
“不是,”苏娉一本正经道:“我想去厕所。”
“……叫我啊。”陆长风从椅子上下来,蹲在床边:“这不是有个随时听候你差遣的对象吗?使劲用。”
“我说我要去厕所!”苏娉手指抵开他的后背,“你不合适。”
“我送到你门口。”陆长风说:“然后再帮你叫夏同学。”
这回苏娉默认了,俯身趴在他背上。
陆长风很小心的避开她的伤腿,手臂也没有捞起她的腿弯,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
“按理说你这么多哥哥,也亏不了你的口粮吧,怎么这么轻啊?”他纳闷。
苏娉没有说话,只是攀着他的脖子,脑袋贴着他的侧颈。
刚走出门口,陆长风又说:“阿软。”
“嗯?”
“我那个药包过期了你知道吧。”他提醒。
“噢,我给你重新做一个。”
“我觉得你哥那种就挺不错,”他状似无意道:“还绣着花啊草啊。”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好。”苏娉无奈道:“你喜欢什么花?”
“我都可以。”
陆长风背着她到厕所门口,这是旱厕,就是几块木板搭起来的小屋子,里面就是放了几根竹子。
夏莹听到动静,来扶着她进去,陆长风知道她害羞,走了十来米,倚在石桌旁边等。
看天色大概是八点多了。
外面的风沁凉,陆长风摸了一下后脖颈,热度经久不散。
他蓦然笑了笑。
夏莹扶着苏娉回房,在踏进房门的时候,苏娉下意识回望一眼,正好对上男人清透的目光。
他就站在夜色中,含笑看她。
苏娉停顿片刻,心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弥漫开来。
就是觉得很不一样。
这种感觉和爸爸妈妈,哥哥们给的关心完全不同。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心里觉得很踏实。
夏莹自己洗漱完,又去给她打水擦脸,把毛巾拧干递给她,嘿嘿笑道:“阿娉,你和陆副团长是不是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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