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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了个借口出去,让两人自己待着自在些。
门轻轻关上,杨楚航等了几分钟,床边的人没反应,便坐起来抱着他。郁少池动也不敢动,生怕碰着他的伤,开口拒绝,“你躺好。”
“后背疼,我坐会儿。”杨楚航看着他笑,“怎么了,幽怨的小眼神都要给我看穿了。”
郁少池捏着吃了一小半的香蕉全塞给杨楚航吃了也没堵住他的嘴。
“你父母来,回医院路上这么久,你怎么不说!”他刚进来让杨楚航搂着,全让赵妈妈看到了!
一直不敢说话,还不是因为心虚,杨楚航身上的伤全是为他受的,这对初次见家长来说太不友好,郁少池能好好坐着已经不错了…
“好了,还不是怕你不敢来。”杨楚航搂着他的腰往自己这边带,“没事的,我妈心肠比我软,你当初能制服得了我,还怕她吗?”
“……这不一样。”郁少池脸红,如同惊弓之鸟,门口有半点响动就紧张地想脱身,杨楚航就是不许,甚至亲他,从额头往下捉到唇。
郁少池别开脸,“楚航哥……”
“他们进来会敲门。”
话音才落,门“哒哒”响,郁少池连忙挣脱了坐回位子上,杨楚航看了只想笑。
意外的是杨峥嵘先进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好坏,就像没看到郁少池一般,径直走到杨楚航床边,“怎么样啊?伤还疼不疼了?”声音故意放的大,明显是说给郁少池听的。
赵志巧剜了他一眼,杨楚航却道:“其他倒还好,就是这后背吧一直疼。”
这话除了郁少池,其余人都听得懂,杨楚航意有所指。一般情况下,他爸决定膈应人的时候,就是好的开始。
可郁少池的情绪越发低落,在心里又将自己怪了一个遍,小声说:“对不起。”
杨峥嵘啧了一声,“在和谁说对不起?杨楚航这身伤是他自己作出来的,和别人没关系。”
“爸,你别吓他,他胆子小。”
“律师胆子小?你怎么不直接说屠夫晕血?”话是这么说,杨峥嵘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问:“多大了?”
郁少池:“二十六。”
杨峥嵘点点头,接着问:“ 二十六岁老大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他这里所说的结婚肯定不是和杨楚航。郁少池没有回答,默了几秒眼眶湿润了,吸了吸鼻子一颗泪滑出来,晶莹剔透挂在尖下巴上。
赵志巧再也忍不住了,拽着杨峥嵘的胳膊往外走,“干嘛呀?在路上说得好好的,让你跟人家好好说话,就你这样说的?粗鲁……”
房里再次安静,杨楚航这回坐下床了,并没有抱着他,只握着他的手,问:“现学现卖了?”
郁少池又吸了一口气,破涕为笑,“你说的,你妈妈心软。”
…
杨氏夫妇并没有在这个地方多待,杨楚航第三天出院,二老回家陪了一天没大碍后回了老家。
郁少池这几天都陪在医院,虽和杨氏夫妇不怎么说话,关系却有了一点点转变,吃饭喝水总会顺带他,杨峥嵘对他也稍微有些客气了。
杨楚航还是那句话,接不接受都没关系,只要别反对就行。
事务所被砸坏的门,涉事者主动回来赔了,买了差不多的安上。网上对郁少池的骂声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夸奖。网络哪有什么记忆,不过时下流行什么就跟什么风。
这天晚上两人准备睡觉,杨楚航进浴室洗澡,郁少池脱了衣服溜进去。第一次看到他背上褪下纱布后的伤痕,不像墙壁的剐蹭。
郁少池猜测问:“你爸打的?”
杨楚航已经把人抵在玻璃门上,大手乱摸,“是,第一次回家那次,抽了一顿跪了两天,那么苦了夜里还挂着哄老婆。回来你欲求不满,我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都好了,欠你的今晚一并还回来,可以吗?”
“楚航哥……”
“嗯?”
郁少池被花洒淋了满脸的水,闭眼接纳,腾出一口气说:“谢谢你坚定地选择我……”
“你也是。”
第二天醒来郁少池收到了一封信,人还在床上躺着,杨楚航起身把信拿过来,重新把人搂到怀里,“现在看,还是起来再看?”
昨晚杨楚航变着法地折腾,把郁少池这几天攒的力气全榨干了,睁眼都费劲,“什么年代了还写信……”
“那我给你念了?”
“嗯。”
杨楚航征得同意后把信拆开,却顿在首行字上,虽疑惑还是照着念了。
“亲爱的安安…”
‘安安’二字一出,郁少池睡意全无,惊坐起来将信抢了裤子没穿直接跑浴室关上门。
杨楚航其实都看到了,内容不多。
「对不起。
不怪。
勿念。」
即便他一个外人也知道这七个字,三个字句号代表什么。
对不起当年的弑妻让他丧母,不怪他亲自将自己送进局子。勿念,他知道郁少池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所以劝他忘了。
杨楚航有遗憾,这些和他送信进去的初衷有出入,他其实想让两父子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起码解开彼此的心结。
转念一想,这个结果也不算很糟,起码对于郁少池来说,是最好释怀的方式。
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当初他对郁少池的恶语相向,是为弥补不了的过错寻后路,他要他的孩子一辈子心安理得地恨他,以此来成全自己,获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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