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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风沅现在怎么可能会在乎自己呢。白乐妩摸着镜中的自己,想起对方堂而皇之召她进去时看到的那一幕,心中就忍不住凄惶,两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居然,居然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如今竟连姜槐都在骗她。
少女的心茫然不安起来,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从身体流逝,那似乎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也似乎是可以关系到……性命的东西。
她难以抑制惊慌抬头,泪水滴落在镜面,晕染出道道扭曲水痕,镜中少女的形象也随之趋向模糊,不安与怨怼逐渐在白乐妩心头累积。
她望着窗外,在低声啜泣中眼底出现了一层阴霾。
她就这样被带到了风沅面前,两人相对无言。
白乐妩静静看着对方屏退了所有侍从,只单独留下她一个。
“你跟姜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本座跟姜槐?”风沅挑了挑眉,对这个话题有几丝微妙嫌弃,她显然又想起了当时的那个混乱场面,再一联想到自己接下来三个月还要看好白乐妩,不要让对方和姜槐有什么单独接触机会。
风沅就觉得头疼。
为什么会有三个月的发情期?
姜槐,你还是趁早想清楚,你现在欠我的到时拿什么还?!!
她绝对,绝对不可能打白工。
“熟人关系。”风沅平静道,“如果非要加个定义,那就是债主和欠债者的关系,姜槐显而易见是后者。”
白乐妩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她瞪大眼睛,泪意涟涟捂嘴震惊:“所以他就……只能卖身偿债,风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
在这股满含谴责的悲伤目光下,被质问一方顿了顿,露出假笑。
“虽然本座很佩服你的想象力,也很唏嘘你们别具一格的情深,但本座还是想说脑子不是摆设,要懂得谨言慎行。”风沅站了起来,打量着白乐妩因自己突然起身而瞬间后退的警惕样子,唇角流露出一抹笑意。
她缓缓逼近,将手放在对方头顶,掌心下是微微颤抖的孱弱身躯,似紧张,又似恐惧,风沅的视线在少女浓密柔软的发顶上停留了一会,像对待小动物般,轻轻拍了下。
她的声音极为轻柔,含着笑意,可随空气传入耳中时,又仿佛落入玉盘的碎珠,透露出丝丝冷意,“一天若是空闲太多,不妨多看看书,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是什么聪明人作为。其他人卖身偿债本座不清楚,但姜槐。”
风沅轻哼一声,眼底透露出倨傲,“请不要讲恐怖故事,本座审美很正常,也绝不做亏本买卖。”
她看姜槐就像看案板上的肉,除了会动,再无其他特别。
在认识初期,对方就大大咧咧当着她的面脱衣服泡温泉,还试图热情邀约。
虽然事后被人摁头在地上道歉。
“给我向人家女孩子好好赔礼,混蛋。”天帝眉头紧缩。
“什么?!是女的!妖界不是说他们妖皇是男的吗?!!!”魔尊瞬间大惊失色,发出尖叫。
明明是受害者,但不知为何异常平静的妖皇沉默不语。
那具在朦胧雾气中的白花花□□自此被她永久封锁在记忆深处,内心毫无波动。
大概还是对方事后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捂住脸一蹦三尺高的模样太过印象深刻了吧。
风沅大概只喜欢姜槐不开口的模样。
魔尊是个俊俏郎君,但奈何长了张嘴。
这是一段时间内六界美男排行榜的公认事实。
不过,风沅想了想那天对方冒出的毛茸茸软绵绵耳朵和尾巴,还是不得不承认,也许姜槐有时不闭嘴也会有那么几分可爱。
但这终归都是题外话,她不能接受居然有人会怀疑她允许姜槐来卖身还债?!
风沅不知想起什么,脸一点点皱成苦瓜脸。
这简直是最为亏本的买卖吧,她绝对是在倒贴。
离谱至极。
她不允许。
大概是这一长串话里话外的嫌弃过于明显,连白乐妩都不由得呆愣在原地,她小声道:“所以你们?”
“打斗中被迫出现的意外。”风沅重新坐了回去,不同于一开始还算勉强维持住的礼仪姿态,这次她直接是斜靠在座椅上,单手撑头,右腿弯起,绣着金丝的黑靴随意踩在椅面,整个人都呈现出懒洋洋的放松模样,但当她勾唇笑起来时,又突然多出几分张扬的侵略感。
金相玉质,风流肆意,叫人移不开眼睛。
白乐妩一直知道面前的男人有多俊美,是六界排名第一的美男,但她没想到即使是当自己仍旧对对方心生怨恨时,却还是忍不住在这份充满攻击性却又灵气逼人的精致中脸颊慢慢热起。
这是跟其他人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感觉。
她是知道姜槐他们的心的。
姜槐面对她时不断收敛霸道,学会让步的表现;霁华对外人清冷但唯独对她展现的温柔;就连祁言,那个恐怖到会让她以为要杀了她的存在,也会偷偷给她留下保命的手段,这还是她不久前才发现的,害怕之余,白乐妩也有些感动。
可只有风沅,那个在其他人口中的风流浪子,会在初见时温柔深情对待自己的存在却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也愈来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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