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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嘟囔着暗自纳罕,往日里她女儿做平常装扮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能相似成这样呢?
姜邈完全没有注意到路边有人躲躲藏藏,毕竟这个街道本身人流就不少,她不可能注意到街边随意的哪个人的,尤其是在那人特意隐藏的情况下。
翻身下马,干脆利索的将马缰交给等着的人,习惯洒脱的平常样子,着实看不出来一点女子的样子了。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姜父有些念念有词,但是随即想到让自己一个大好听话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正是一贯以来他心中最大的正统皇上,心中窝火却又无处排遣,只能又闭上了嘴巴。
姜邈进了铺子将铺子里面后续几天的事情简单的安排了一下,说明自己最近一些日子可能要常在农庄那边,铺子里有什么事情,就让人去农庄那边找她之后,就又带着余安回了武宁侯府。
用眼角偷看着姜邈已经确实离开了之后,姜父才转过了脸,看着姜邈骑在马上离开的背影。
看着那通往武宁侯府的方向,姜父的脸板的更紧了,虽然他对武宁侯的功绩是认可的,但是对武宁侯对皇上的态度,却一直持不赞同的态度的。
在姜父看来,武宁侯功绩再高,也不能功高震主,毕竟君为臣纲。
但是这君若抢臣子的妻子又怎么算?甚至有还将自己的女人给换出去这种行为?
姜父的脑子里一团乱麻,这事情便是与他无关,他心里恐怕也会觉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了,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了自己家里。
让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说出来,皇上肯定不会错的这种话了。
但积年累月的忠君思想,终究还是限制着他,让他心里其实已经分明是非,却迟迟不肯接受现实。
长叹一口气,姜父转身又往家里的方向而去了。
看自己妻子和儿子的样子,想来都是跟女儿谈过了。
儿子就算了,他或许可以先跟妻子打听一下具体的详情。虽然他知道了个大概真相,但具体细节,他却是不知道的。
晚上姜母和姜父各有心事,背对着背都没有睡着各自想着心事。
姜父回家之后,便已经拉下脸面跟妻子详细的了解了一下女儿如今的现状。
对她抛头露面的行为确实难以接受,可想想女儿如今的情况,可见被逼到了何种程度,才不得不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哑口无言没办法过多指责。
“我明日便豁出脸面去一趟武宁侯府求见武宁侯,看武宁侯府究竟是什么态度?若能将错就错是最好的。若实在不行,……便让她回家吧,家里总不缺她一口吃的。”
跟姜母想的一样,做妾这种可能,姜父也是想都没想。
他惯来明白妾是什么地位的,若不是皇宫中选秀是没办法的事情,便只是为了他的脸面,他也决不许自己的女儿去做妾的。
姜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的落寞和无奈姜母听得明明白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姜母还是第一次听她丈夫这样的语气。
但很快她翻身坐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肯让女儿回来?”
姜母是真的没想过姜父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姜父能说出实在不行让女儿做姑子去的可能都比让她回家的可能大!
姜父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若是她自己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你看我让不让她回来?!”
若他女儿是正经嫁出去了,那便是受些什么委屈,只要还能在婆家呆下去,他也绝不会有这种实在不行的可能的。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皇宫里能算女儿正经的归宿吗?武宁侯府能算女儿正经的婆家吗?
经过这一遭,便是想再嫁都是难了,便是当姑子都没个正当的原因,不回家能回哪?
姜母倒是对姜父的恼羞成怒并不以为意,她如今反应过来了丈夫说让女儿回家之前说的要去武宁侯府求人的话,连忙说道。
“老爷你愿意去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老爷你看,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这种时候该低姿态的时候就要放低姿态,别到时候有可能的事情被他三两句直脾气给搅黄了。这么多年不升迁,跟他那驴脾气关系很大!
“你一个妇道人家去干什么?别没事找事!睡觉!”
还拖家带口的,生怕别人不知道?
姜父心中本就憋屈,而且明天去武宁侯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还想去凑什么热闹!
姜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习以为常的翻了个白眼,也不再说话了。
…………
宫中文德殿中灯火通明。
谢钧将近日来他对武宁侯世子陆澹遇刺一事的调查,在跟皇上魏昭禀报。
“臣从安青所有近半年来有亲近往来的关系出发,找出了几个重点可疑的人,做了进一步的调查。”谢钧顿了顿说道:“用了一些手段,撬出了真相,具体情况已经都写在奏折上了,请皇上预览。”
谢钧没有提的是,所谓的一些手段,包括不限于用重刑,用他们家人人身安全威胁,杀鸡儆猴,以及一些不怎么该出现的手段,他都用上了。
他清楚这部分不是魏昭想知道的,所以他也没有提。
在这个过程中,或许会有一些被牵连被冤枉的人,但皇上和他想要的都只是最快出结果罢了,只能算他们自己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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