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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顶上乌央乌央的全是虫子,而且还是活的,看着就让人恶心的要命,多看一眼饭都吃不下了。
孩子们都呆在屋里,一个个超级的乖,没有一人提出要出去看看,全都被吓坏了。
大人们则分头去查看屋里的各种缝隙,能堵的堵,能粘的粘,以防没注意忽略了哪个再被虫子爬进来。
这天晚上没有谁睡得好的,沈淙做了一晚上梦。
要么梦见上辈子和虫子作斗争的事儿,要么就梦见顾恺他们的车被虫子给包围了。
不到六点就自己把自己给吓醒了,起来后才发现后背都已经汗湿。
她再也睡不着了,就干脆起身从屋里出来。
结果一推开卧室门,沈淙先楞了一下。
因为沈家的屋子外面是一个整体的大阳台,阳台也是走道,所以出了门就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象。
可今天沈淙出来后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黑漆漆的,外面看上去就跟天还没亮一样。
她捂住鼻子,努力忽视那直往鼻子里冲的虫子带来的腥臭味,刻意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是早上五点四十五分了。
不应该啊?
要知道现在一直是夏天,依然还是白天长晚上短,早上五点多天早就全亮了。
沈淙站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明白原因,只得揉揉眼睛往楼下走。
结果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沈淙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往楼下跑。
结果刚下到一楼,还没冲进院子就被站在一边的沈父死死拉住。
沈淙一脸的懵,原本睡得糊涂的脑子立刻清醒了过来。
她咬紧嘴唇,将到了嘴边的尖叫压了下去。
然后用力拍了拍胸口,这才强自镇定的问:“爸,怎么了?”
沈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往铁网上指了指。
沈淙只觉得父亲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又湿又黏,上面全是冷汗。
她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往上看,只一下浑身的汗意尽消,毛孔都缩了起来。
她这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认为天还没亮,是因为自家的房顶全部趴满了虫子!
那虫子密密麻麻,一层摞着一层,黑压压的一片,多到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它们一个挨着一个,全都挤在一起,硬是把光线遮挡的严严实实,一丝一毫都透不进来。
虽然沈父已经抓住了沈淙,不让她发出声音。
可她刚才开门下楼的动作还是惊扰到了这些虫子。
它们忽然动了起来,发出了刺耳的嘤嘤嗡嗡声。
那声音越来越大,里面还夹杂着翅膀扇动的声音以及撕咬的咔嚓声。
即便上辈子经历过虫灾,可那时候小区里并没有这么多虫子!
而且那时候沈淙一直缩在别墅里,根本没有出过门!
这样恐怖的情景,她也没有经历过。
沈淙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窒息了,嗓子眼紧紧的,胸腔内憋着的那口气压得她胸口剧痛!
她想大喊出声,把内心的恐惧全喊出来,可还没有张嘴,就被早有准备的沈建义死死捂住了嘴巴。
沈淙腿脚都软了,依靠着父亲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沈建义将她连拖带拽的拉回房间,她这才发现母亲已经坐在里面了。
不知道老两口是什么时候起的,又经历了什么样的恐惧。
房间里很黑,程茹坐在屋里连灯都没敢点,蜷缩着窝在沙发一角瑟瑟发抖。
她似乎是在害怕地上有虫子,连鞋都没敢脱,就这么坐在沙发上。
看到女儿进来,程茹伸手把沈淙抱进怀里,死死的抱着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别喊,它们听到声音就会有动作,别把你姐他们弄醒。让孩子们能多睡就多睡一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在确定沈淙恢复过来一点儿后,沈建义才小声的说。
沈淙点了点头。
这时候能睡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了。
那么小的孩子,让他们早早的经历这些做什么呢?
她现在甚至都顾不上去想刚才外面是谁在惨呼了。
是谁根本不重要,想来应该也是什么人跟她一样,一睡醒就被眼前这场面给吓住了。
幸亏爸爸捂住了她的嘴,不然沈淙都不敢保证自己刚才会不会叫的比那个人还惨?
看女儿一直不说话,沈建义绷不住了。
他担心的问:“淙淙,你以前遇到的虫灾也是这样?”
沈淙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虫子。当初别说小区了,整个北宁也没种出多少粮食。
估计是吃的东西太少了,所以虫子也没有现在这么多。”
说到这儿,她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哆嗦。
要是上辈子她自己在家的时候看到这么多虫子……沈淙觉得她可能都熬不到最后,可能早一年就回来了。
所以说什么事都有利有弊,现在粮食多了,人们的日子好过点了,可谁能想虫子竟跟着也变多了。
听了女儿的话,沈建义也是无语。
他叹了口气:“我刚才看了看,光咱家网子上停的虫子,比昨天虫群飞过来时停留最多的时候还要多。
这也不知道它们昨天晚上什么时候来的,到底来了几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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