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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兒只是想试试,没有陈逆在,她是否能睡一个安慰的觉。
但现在好像没有理由自己在这儿,而让那个人独自承受黑暗。
【嗯。】
她回复:【家里有小狗要喂,我想它应该怕黑。】
一时之间何佳灵没看懂这连在一起的两个短句有什么关系,又哦了一声。
随后一脸不满地听着客厅打篮球的声音,耳朵都快要炸掉了,下一秒篮球似乎砸在了天花板的灯上,她妈立马跑过去大喊大叫。
“何佳灵!!!你怎么不看着你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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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兒刚捏着雨伞出了门,门口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车窗打开,周兒看到了陈逆那张脸。
也是,这个时间他应该在酒吧,不可能这么早回了筒子楼。
撑着伞上了车,周兒往司机脸上瞥了一眼,是上次跟把黄毛送到她那儿的那个男生,看起来年纪不大,隐约记得是附近健身室的教练。
大概因为好奇,周兒上了车整理衣服时顺便多看了两眼。
陈逆捏着游戏机,一脸冷漠地看向驾驶座,被周兒盯着的缘故,司机脸颊肉眼可见地有些泛红。
他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驱车往前。
雨声喧街,雨势渐大。
车内寂静,周兒还没来得及问要去哪,被陈逆捏住下颚。
随后整个身子覆过去很轻地亲了一下。
“你看什么?”陈逆的嗓音低沉又危险。
司机瞪直了眼睛,心里害怕一会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场面,飞快瞟了一眼后视镜,脸颊更红地不敢回头看。
周兒轻笑,仰着下巴示意:“司机长得挺帅,多看两眼。”
司机:“……”
陈逆顺着往前看,黑漆漆的眸子死盯着他。
司机小哥咳了好几声,整张小白脸彻底红了。
声音都哆哆嗦嗦的:“嫂嫂嫂子,你别,可别开玩笑了。”
周兒一直挺好奇这个称呼的。
“为什么要叫我嫂子?开玩笑的吗?”周兒看向陈逆:“还是都这样叫?”
司机没听懂,什么叫都?
“啊?什么——”
话没说完,被陈逆不留痕迹带过。
“因为你是长得最好看的。”
周兒点了点头,勉强同意这个说话。
“我们去哪儿?”
“去射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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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击场的旁边便是一家健身室,应该是司机小哥上班的地方。
下了车,周兒跟陈逆并没有走进去,周兒看着一旁,示意陈逆一起进去。
是一家装饰特别粉的冰淇淋店,周兒买了一个抹茶味的冰淇淋,又回头问陈逆想吃什么味道的。
陈逆不怎么喜欢吃甜的东西,还没拒绝,触碰到周兒那双亮晶晶的眼,有些想笑。
轻抬了下下巴,眼眸里露出一丝顺从的笑,应了声:“一样。”
外面下着大雨,周兒穿着一件黑色吊带,长发掩住大半裸露的白皙肩膀,下身是一件很酷的黑色哈伦裤,外套还是离开店的时候拿着的,她扯了一下领口的拉链,咬了一口冰淇淋球,盯着外面乌黑的大雨,冰的牙疼。
陈逆今天的装扮跟她很像,长裤显得整个人愈发挺拔颀长,本就吸人的身材比前几天简单的运动装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周兒这才注意到,这人这几天好像换了行头一样,又拽又酷。
他偏头见她吃的挺开心,捏着冰淇淋紧锁眉头咬了一口。
周兒看了他一眼,陈逆难以理解:“你喜欢吃甜的?”
“不喜欢。”周兒举了举手里的冰淇淋:“这个还甜吗?我喜欢吃冰的。”
周兒前几天买过,她也不是一个很喜欢吃糖的人,问了店员她也尝试过几个味道,这个是最好吃的一个。
陈逆又咬了一口,仍旧觉得很苦。
像是抓了一把白色药片在里面,味蕾都快要整个破坏掉了。
周兒看他的表情,问:“你不喜欢吃糖吗?为什么?”
两人坐在一个粉色屋子外的长椅上,翘着长腿坐在一起,同样捏着冰淇淋。
外面狂风暴雨中满是抓不住雨伞的人群以及来回奔波的车辆,只有这一片是安静的。
暴风雨中的声音显得十分安宁。
陈逆又咬了一口,淡声说:“不算吧。”
他说完,歪头看到周兒一副想听的样子,跟上次坐在烧烤摊时听别人闹事儿时的表情一模一样,眼睛都快要冒灯泡了。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京市的人都很喜欢听别人闲聊。
“小时候家里有一种,很像糖果的钙片,你吃过吗?”
周兒点了点头:“有点印象,怪不得你长这么高。”
陈逆习惯性捏了下她的后脖颈,指尖有些冰凉,周兒闪躲开。
“后来我妈把她那些很像钙片的药放在白色瓶子里,骗我说是糖,我没吃过糖果,只是见别人吃过,所以就没觉得糖是甜的。”
“后来吃甜的东西总觉得有她的药味。”
周兒勾唇笑:“我也不喜欢吃糖,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
“不想说。”
周兒把自己的冰淇淋递过去,说:“你尝尝我的,我这个是甜的。”
陈逆冷眼:“我们买的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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