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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德见此,皱了一下眉,拍了拍她的肩责道:“好好的,你怎么又哭起来了?”
“你甭管我。”王艳推开他,哀怨地剜了他一眼,又扫一眼风清云后道:“我是可怜我们家小柔,先是无端端的被人恐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又高烧了。若不是她自己烧的懵懂的跑出去昏倒在走廊被护士发现,一个人在这,怕是死了都没有人知道呢。”
这话说的,就是责怪风清云不该一个人将宣倩柔留在病房里了。
风清云有些歉疚,毕竟这确实是他不对,是他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正想要开口,王艳又出声了。
“清云,不是我说你,你要出去,不是不可以,可你好歹要给我们说一声,也好有人陪着。你看看现在,这孩子都烧的神志不清了,还喊着你的名字。清云,小柔也是我们宣家的宝贝,你不宝贝着,我们自然会宝贝,你怎么就将她一个人留在病房不管呢?”
“逆子,还不过去。”风国华听着,面子上就已经过不去了,又低声喝斥。
风清云走到病床前,听到宣倩柔不断地梦呓:“清云,清云,别走。。。不要,别走,清云。。。”
声音惶恐,又夹杂着哭音,着实可怜得紧。
“小柔,我来了,我在呢。”风清云握着她的手,轻声地叫道,睡梦中的宣倩柔,似是感受到一样,一下子反握紧了他的手,紧紧不放。
众人一看,都微微地吁了一口气,风国华见此,又放低声招呼着宣明德他们走出病房,将空间留给两人。
病房一下子变得安静,风清云看看宣倩柔小脸上的那抹不正常的潮红,想抽出手来,才动了一下,就被她再度握得死紧。
他只好不动,看了她一眼,她的另一只白皙的手上吊着针水,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背青筋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叹了一声,风清云伸出手来探了探她的额头,依旧烫的吓人,那双紧闭的大眼上,睫毛长而翘,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微微的颤着,两道细致的眉也蹙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柔弱。
似乎从小时候起,小柔就和她的名字一眼,倩婉柔弱,打小就身体不好,就像个玻璃娃娃似的,易碎,脆弱。
不同宣雨的大大咧咧,毛毛躁躁,她从小就很识大体,也很淑女,举手投足无不规规矩矩,在宣家,比正宗的嫡亲大小姐还要像个千金小姐。
小柔上的是最好的女子学校,学的是顶尖的淑女礼仪,以最好最雍容的仪态展示世人。她是完美的,是无懈可击的,也会是个极匹配的夫人,可看着她的完美端庄体贴,他却总会想起那个毛躁任性的女人来,想起她像个女王一眼对他呼呼喝喝,指东指西,当奴隶使,她从不识大体,可他却偏偏觉得无比的喜悦。
呵,风清云苦笑出声,自己果然有受虐的倾向呢。
“清云,清云,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就在风清云出神间,宣倩柔醒了过来,微微睁眼看着他,柔弱地叫唤,在看清楚是他时,立即就起来抱住他:“真的是你,你去哪里了?呜呜。”
风清云被她抱着,下意识地就想要推开,那手在触到她的肩时,却猛然醒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原来,已经不想抱着了吗?
风清云,你到底都干了什么,你要对这个女人怎么办?
第174章 不关她的事
风清云拍了拍宣倩柔的背,将她重新放好在床上,看着她孱弱的脸颊,只觉得自己真正是个混蛋。
注定了要辜负她吧,从一开始。
“好点了吗?”他拨了拨她额上的乱发,温和地问道。
宣倩柔摇了摇头,泪水涟涟地说道:“我不好,我做了好多梦,清云,我梦见好多死鸡死老鼠,我还梦见,还梦见你不要我了。”
就在抱着他的瞬间,她分明闻到了不属于风清云的味道,也不是自己,是宣雨,那是宣雨的味道,他们果然在一起。
为了那个女人,他不听自己的电话,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他不陪在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身边,却在初恋的身边,何其可笑?他将她置于何处?
可是,不要紧,他不听电话不要紧,她会让人找到他的,自虐算什么呢?这点高烧算什么,只要将他从宣雨身边拉回来,值得,都值得。
宣雨,即使你和他在一起又如何,他始终是要回我身边的,始终是我的。
宣倩柔心里疯狂地笑着,脸上神色却岿然不动,一脸的孱弱,惨淡,哀戚。
风清云心里微震,再看着她眼中的痛楚和忧伤,只觉得歉疚,却没有半点心疼,对她,似乎就只剩下了歉疚。
“小柔,我们。。。”他开口,很想要说,不如解除婚约吧,这样,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他是这样的自私,这样的卑劣,这样的无耻,不值得她倾心以对。
很清楚自己放不下宣雨,这一辈子都放不下,他更不应该就这样卑鄙的拖着宣倩柔,不爱她,何苦要用婚姻的枷锁捆住她?
可这样的情况,叫他如何能说的出口,面对着这样的眼神,他又如何能说的出来?
“清云,你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看不见你,心里多慌多害怕,就像一个在黑暗的迷宫中寻不到出路的孩子一样,惶恐,惊惧。清云,你去哪里了?”宣倩柔犹在幽幽地开口,一双眼睛紧瞪着他,不漏过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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