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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骞也莫名其妙,看着那个人像是受惊了一般,飞快地跑了,但他也没有在意。
后来陆行舟摸清了郑骞打篮球的规律,每个周三傍晚,他都会在这里打篮球,陆行舟每次都坐在一边看。
久而久之,郑骞也注意到了陆行舟,陆行舟顺利搭上了话。
有天,郑骞突然问他:“看了这么久,是想打篮球吗?”
陆行舟声若蚊蝇:“我不会。”
郑骞道:“我教你吧。”
陆行舟的眼睛亮了亮:“可以吗?”转眼他的眼神又暗下去了“算了吧,我很笨。”
郑骞像揉小狗似的揉了揉的头,道:“没有人天生就会。”
从那之后,陆行舟每次都会跟在他后面,和郑骞一起打篮球。
他学的很慢,磕磕碰碰的,很累,但是他觉得很快乐,他珍惜每一个和陆行舟在一起的日子。
从前,班里有很多人欺负他,因为他性格内向,从来没有朋友,总是格格不入。可是总从和郑骞熟稔起来,郑骞总是罩着他。
有次回班里,他的板凳被撒了墨水,郑骞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揪出了那个人,拳头直接照着脸呼过去,那个人的脸当场肿成猪头。
郑骞总是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像是他的救赎。
直到林末的出现,自从林末来到他们班,郑骞的心思都放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他整天跟着林末后面嘘寒问暖,不久他们就在一起了。
而陆行舟又成了被抛弃了那个,不对,怎么能用抛弃这个词呢。郑骞根本没有和他在一起过,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自我满足罢了。
他知道郑骞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毕竟郑骞是那么耀眼的人,而自己只是一个活在泥坑里的人,两者的差距云泥之别。
但他还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哪怕和郑骞多待一会也好啊,想被他身上的光照亮。
他看着林末占据了郑骞所有的时间,而郑骞也慢慢的和他疏远了。直到那天,郑骞和他说:“陆行舟,以后别跟着我了,我和他在一起了,我不想让他多想。”
陆行舟强忍着心酸,道:“好。”
从此以后,没有人会对他好了,那些被郑骞恐吓过的人,也变本加厉的欺负陆行舟,想着法子把郑骞对气出在他身上,而郑骞一次都没有再帮他出过面。
陆行舟觉得,自己世界里的那片光又消失了。
后来,郑中天意外去世,郑氏陷入危机,郑骞一度忙的焦头烂额。陆行舟回到大宅求父亲帮郑氏渡过难关,陆父本就因他这么一个私生子愧对原配,又看他来替郑氏求情,气的抄起棍子狠狠的朝陆行舟的后背砸了下去。
陆行舟当场跪了下去,他一边忍受着陆父的杖责,一边忍着痛呼保证,自己以后绝不会和弟弟抢陆家的财产,并保证和陆家断绝关系。
李淑敏听到这话,一边偷笑着陆行舟是个脑袋不灵光的,一边装作心疼的拦着陆老爷子,道:“既然行舟都这么说了,就随他去吧,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陆父任是没松口,他还没老糊涂,虽然是私生子,但也流着他身上的血,陆父气急道:“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竟然要为了那个小子和陆家断绝关系!”
陆行舟默默站起来,走在院子里,对着大门跪下,态度坚决。
陆父甩下棍子走了,大门又紧紧的闭上。
陆行舟的身上剧痛难忍,陆父是真的气到了,下手丝毫不留情,但是为了郑骞,他跪了三天两夜,中间无数次觉得自己就要在这院子里饿死痛死,却又在昏迷中挣扎着醒来。
知道第四天清晨,大门才打开,陆父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他看着跪在院中的陆行舟道:“这次的问题郑氏解决以后,就不要再来陆家了。”
终于听到满意的回答,陆行舟撑不住了,他唇边带着笑倒了下去。
醒来后在医院,他严重脱水,后背部软组织多处挫伤,但他毫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一心只想着去找郑骞,等到能下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陆家的势力半强制的要求郑骞和自己在一起。
因为郑骞根本没办法选,他只能同意自己这样的无理要求。
在郑骞眼里,陆行舟就这样“雀占鸠巢”,“名正言顺”的把林末送去了美国,又搬进了自己的家。
虽然他帮了郑氏,但郑骞再也没有对他和颜悦色过,他也难受的偷偷躲在被子里哭过,但醒来了他还是满腔热情去面对郑骞的讥讽。
婚后这六年,每当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想着,再多坚持一天,说不定这一切就会改变。
第10章 微妙的平衡
婚后头一年,郑骞基本不回家,自己的电话,他也是从来不接。
突然有一天,郑骞回家了,陆行舟笑着迎上去,没想到面对他的是凶狠的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痛,在郑骞的怒视下,他茫然的低下了头。
耳边传来的是郑骞充满怒意的声音:“没想到你胆子竟然这么大,我倒是小看你了,都敢去爷爷那里告状了。”
面对他滔天的怒意,他无力的解释:“我没有……”
郑骞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听别人多解释,更何况那个人是陆行舟,是在他心里宣判死刑的人。
陆行舟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爷爷怕他受委屈,派人监视了郑骞。
自从郑骞偶尔会回家,他就开始学着做饭,刚开始,他总是弄伤自己,手上不是刀口子就是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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