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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半年来,誉王几乎大部分时候都会宿在雨霖苑,不过,只偶尔会碰她,且这日子挑得尤其固定。
生完旭儿后,她原本混乱的癸水倒是准了许多,几乎都是每月月初来,而誉王挑的也是她癸水来的前后几日,反正两次癸水中间的那段日子,他是决计不会动她的,甚至每回到了那时候,他便不再来雨霖苑。
碧芜也不知誉王这是什么独特的癖好,亦不好开口问,若说是怕她有孕,他又有什么好怕的,毕竟过后她还会喝避子汤不是。
今日她有事同他商量,可偏偏今日是他绝不会碰她的日子,既是如此,她便也只能使这些个法子了。
见用这汤似乎暗示不动他,碧芜秀眉微蹙,须臾,点了口脂的朱唇扬起一抹媚人的笑,柔若无骨的藕臂缠在了男人脖颈上,“殿下,您瞧臣妾新买的口脂可是好看?那掌柜的说,这口脂是用鲜花制成的,还能吃呢。”
誉王见她半咬着唇,潋滟的眸子期许地看着他,一副努力魅惑他的模样,表面不动声色,心却沉了几分。
她许是不知,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光是躺在小榻上冲他投来一个眼神,或是扬起一丝笑,便足以令他生出冲动。
见她这般,他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她至少还觉得他可以供她利用,悲的是,她宁愿用拐弯抹角的法子,也不愿直接向他开口。
她到底是不信他,不信他真的会毫无条件地帮她。
“好看,王妃抹什么都好看。”
听他神色淡然地说着敷衍的话,碧芜垂首,顿生出几分挫败,她原以为自己对他多少还是有几分吸引的,不曾想这回竟是勾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兴趣。
正当她失落之时,就觉那带着薄茧的掌心缓缓覆在她面上,细细抚摸着,抬眸便见誉王薄唇微抿,眸色柔若春水。
他一字一句道:“本王说过,王妃若想要什么,本王都会给你,你自不必费这般心思,一定要用什么同本王交换。”
听着他这话,碧芜怔忪了一瞬,心下泛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来,似柔软的羽毛不住地挠着,带起丝丝缕缕的痒意,又若春日暖光,和煦温宁。
她朱唇微启,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不待她思忖好怎么开口,誉王便先一步道:“安国公是王妃的兄长,王妃关心,本王自也关心。王妃不必担忧,本王会安排好一切。”
见他根本全然看穿了她的心思,碧芜不免生出些许羞愧,亦觉得自己的把戏可笑,许久,只道了句“多谢殿下”。
誉王微微俯身,欲撩起她低眉间掉落的一缕湿发,却有一股清幽的香气钻入鼻尖,似花香又比花香更馥郁,这股香味儿自眼前女子凝脂白雪般的玉肌上散发出来,令他呼吸略沉了沉,他清了清嗓子,可发出的声儿仍是有些低哑。
“本王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置,先去趟雁林居,一会儿便回来。”
碧芜眨了眨眼,眼见誉王说罢,起身离开的背影略有些仓皇。
她纳罕不已,这话她自是听过的,每回誉王说会回来,但大抵都不会再回来了。她在小榻上呆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上了床榻,钻进了衾被里。
临睡前,不知怎的,誉王方才说的话一遍遍盘旋在她耳边,令她止不住朱唇上扬,但很快她便压下心底泛起的悸动,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睡到半晌,碧芜只觉脖颈有些痒痒的,睁开眼便见誉王不知何时上了床榻,她单薄的寝衣此时一片凌乱,男人细密的吻由下而上,落在她的身上,炙热而温柔,碧芜缓了许久,才察觉到这不是梦,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些,懒洋洋地问了一句“殿下怎么回来了”。
誉王眸光灼热似火,却是不答,只倏然俯身堵住了她的唇,许久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哑声道:“本王不回来,岂不辜负了王妃的那一盅好汤。”
他用指腹捻着碧芜红肿的朱唇,喉结微滚,低低笑了一声,“那掌柜倒算是个实诚的,这口脂的滋味着实不错。”
言罢,他又笑着低身去尝。
碧芜也不知这一夜他究竟尝了几回口脂的滋味,可还不止口脂,还有她身上抹的香膏,自也是尝了个遍。
被整整折腾了一宿后,碧芜只相信了一件事,他的确丝毫没辜负那碗枸杞猪腰汤。
还有,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她再也不找死给他送汤了!
誉王的确言而有信,未让碧芜失望,三日后,永安帝下旨命邹肃行领兵五万前往西南增援。
邹肃行是齐王妃邹氏的长兄,年少时也曾随父亲叔父一道上过几回战场,算是年轻有为之辈。
听得这个消息,碧芜一颗心终是放了下来。
然她没想到,两日后,原快准备带兵出征的邹肃行突然出了意外。
在演武场练兵时,他不慎自马上摔下来,一下摔折了左腿。
第69章
自请
得知这个消息时,碧芜正趁着日头好,与钱嬷嬷一道在院中晒先前采下来的桂花,想着往后可以用来蒸米糕吃。
听匆匆进来的小涟说罢,她面色发白,一个踉跄,险些跌坐下来,教银铃一把扶住了。
冷静少顷,她看向小涟,问道:“殿下呢?”
小涟双唇微张,还不待说什么,便见那厢誉王阔步入了垂花门,面色同样不大好看,想是也被邹肃行之事打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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