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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说的倒也不错,既是要装,自然是得装得像。何况两人本就有所约定,反正是逢场作戏,她又怕什么,他还能欺负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不成。
如此想着,碧芜才安心地在榻上躺下,她侧眸看了一眼,便见誉王背对着她,呼吸均匀,似是睡了过去。
她蓦然觉得有些好笑,敢情是她思忖太多。
也是,誉王如今虽与她同床共枕,指不定心下想着念着的都是菡萏院那位。
倒是有些被逼无奈了。
碧芜放心地阖上眼,一日的疲惫很快若潮水般涌上来,几息的工夫,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个觉睡得很是安稳,碧芜还久违在梦中见到了长大的旭儿,他站在御花园的那棵青松下,身姿清隽挺拔,含笑唤她乳娘。
心满意足地醒来,那张与旭儿有五六分像的脸倏然映入眼帘,碧芜半梦半醒,尚且有些迷糊,忍不住伸手顺着男人优越的轮廓细细描画着。
直到指腹触及男人的鼻尖,温热且真实的触感才让碧芜倏然清醒过来。
她面色微变,慌忙收回手,却见那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漆黑幽深的眸子让碧芜心下一震,慌忙将身子往后移。
然腰肢被大掌紧紧压着,根本动弹不得,碧芜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誉王抱在怀里。
昨夜入睡时,两人间分明隔了不小的距离,怎的一觉醒来就睡一块儿去了呢。
她疑惑不已,正欲说什么,却见誉王微微挑眉,快一步道。
“王妃怎跑本王怀里了?”
作者有话说:
被迫无奈x
诡计多端?
第33章
逃奴
这话一下噎得碧芜哑口无言,好像是她故意往他怀里钻似的。
她不悦地拧了拧眉,然细细一瞧,却是愣住了。可她记得很清楚,他们昨夜分明各自睡了两床衾被,怎的如今,她睡得这么里头,正在誉王那床被褥中,而她自己那床却是不翼而飞了。
碧芜不解地想起身查看,然身子方才挪动了一下,就听耳畔传来男人的一声闷哼。
她倏然抬头,正撞进誉王黑沉如墨的眼眸里,他定定地看着她,薄唇紧抿,神色尽是隐忍。
若是不曾经历过人事,碧芜或还不大明白,可怎么说,她都是当过娘的人了,又与这个男人在前世纠葛不清了十余年,哪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滚烫的热意登时从双颊蔓延到了耳根,碧芜往他胸口轻推了一把,忙坐起来。
然好巧不巧,寝衣被压在了男人的肩膀下,她仓皇地一起身,连带那层薄纱都给扯了去,露出光洁白皙的玉肩来。
她自己自是看不见,也不知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何其香.艳,她半坐在床榻上,满头乌发如瀑般垂落,衬得她肌肤越发欺霜赛雪,内里的小衣压根遮不住她的丰腴,偏她还咬着朱唇,双眼湿漉漉的,红得跟兔子一般,楚楚可怜,更能让人生出欺侮之心。
见男人喉结微滚,眼神愈发灼热起来,碧芜狼狈地抱住自己,羞窘得厉害,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沉声冲誉王低吼了一句,“不许瞧!”
誉王稍稍愣了一下,或是觉得她这模样有趣,唇角微抿,露出些许戏谑的笑,旋即起身扯过一旁宽大的衣衫,罩在碧芜身上,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好,不瞧。”
外间传来“咚咚”两下敲门声,候着的奴婢许是听见了里头的动静,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王妃可起了?”
誉王垂首看了眼缩着身子,深深埋下脑袋的碧芜,眉眼弯了弯,提声道:“进来吧。”
听见门扇被推开的声响,碧芜才倏然想起什么,匆忙在床榻上寻找起来,直到在角落中瞥到那方白花花的帕子,才有些犯愁地看向誉王。
先不说他们圆未圆房,碧芜根本不是完璧之身,何来的落红,但这元帕要如何交代。
誉王顺着碧芜的视线看去,却是淡然,只伸手捞过那方帕子,旋即竟从床榻边上摸出一把匕首来。
碧芜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用匕首在手臂内侧轻轻抹了一下,将流出的血擦在了元帕之上。
“殿下!”
碧芜惊慌地出声,却被誉王眼神制止,他冲碧芜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掀开床帐出去了。
片刻后,在外间准备妥当的奴婢进屋道:“王妃,奴婢们伺候您起身吧。”
碧芜瞥了眼那方沾了血的元帕,不动声色地裹进被褥中,道了声“好”。
任由他们伺候着更了衣,碧芜才在西面的妆台前坐下,透过那枚折枝海棠镶宝铜镜,瞥见两个婢女从被褥中取出什么,匆匆送出门去了。
碧芜缓缓收回视线,才打量起屋内的下人来,除却银铃银钩和她自安国公府带来的一个婆子和婢女外,其他都是誉王府安排的人。
确认没有一个熟面孔,碧芜才稍稍放下心,她当初在誉王府待的时间虽然不算长,又只是个灶房的杂活丫头,但府内小半的人也是认识的。
虽说她如今身份不同了,可若是碰见了,到底还是麻烦。
碧芜盯着澄黄的镜面若有所思,今日晨起还需去宫中向太后和陛下请安,得空,需得好生解决了此事才行。
誉王再踏入屋内,已然穿戴齐整,只发根湿漉漉的,似乎是净过身了。
方才梳妆时,碧芜就听到康福在外头喊,说要什么凉水。大清早的用凉水还能为了什么,碧芜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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