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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完尤觉得并不解气,又在她脖子上啃了一通,搞得明兰边轻声哼哼边往床里面躲。“哎呀呀,我这不是还没睡醒嘛……再说了,我第一天嫁你,没反应过来不是也很正常?”
顾廷烨勉强放过了这一点,却又揪着称呼的问题不放,“那你方才叫我什么?”
“唔……”明兰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有些心虚地说:“顾二哥?”
到底俩人已经成亲了,她再称呼人家二叔……那不是差了辈分吗?故而她非常识趣儿地改了口。
可顾廷烨想到了怀里这小丫头的四姐夫,每回见的时候都一口一个“我家娘子”,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墨兰是他梁晗的妻子一般。为什么人家就能跟自己的妻子这么黏糊,他家这个就总是“顾二叔”“顾二哥”地混叫?
以前也便罢了,毕竟两人还未成亲。可现如今,她都成了他的媳妇儿,怎的还这样瞎叫?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他是她的长辈亦或是兄长,而非她的官人呢!
于是,顾廷烨也不表现出来他对这个称呼不满意,只是大掌悄摸伸到了明兰的腰际,弄得她浑身颤栗了一下,很有大清早的拉着她再来一回的架势。
吓得明兰连声惊呼,“你做什么?一会儿还要去给父亲敬茶呢,你……”
却被顾廷烨直接用一个吻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直到她有些喘不上气儿来了,他才勉强离开那两片柔嫩,翻身而起,用两条铁臂撑在明兰身侧,几乎是贴在她面前说:“父亲是个武将,最是不拘小节,应是能理解我的。你再想想,应该如何称呼我。称呼对了,今日我便放你一马;若称呼错了……”
明兰被他吓得连忙唤道:“夫君!官人!”宁远侯是他亲爹,可不是她的亲爹。新婚第二日敬茶就迟到,或许宁远侯不会说顾廷烨什么,可她这个新妇就……
不过好在,顾廷烨本也就是拿这话吓唬吓唬她。终于从这不上道的小丫头口中听到了自个儿想要的话,也便爽快地放过了她,腰上略略一用力,挺身坐了起来。还顺带把仍缩在被窝里的明兰也给拉了出来。
待将浑身软踏踏没有力气的明兰扶着坐正,顾廷烨才一边穿衣裳一边威胁明兰说:“不错不错,往后便这样称呼你夫君我,否则……”
明兰仗着他此时正背对着自己,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心说:拿这种事威胁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可那顾廷烨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头,将她给抓了个正着。“怎么,娘子不满意?看来你是想每晚都……”
明兰不忿地用力推了一把他坚硬如铁的背脊,“快穿你的衣裳吧!”
好在顾廷烨也没打算真拉着她误了敬茶,这回倒是很轻松就放过了她。
待两人都收拾好了,才并肩去正房,给顾偃开敬茶。
“儿子顾廷烨,给父亲请安。”
“儿媳盛明兰,给父亲请安。”
顾偃开微微点了点头,“都坐吧。”
待顾偃开喝过小夫妻敬的茶,场面一时之间竟有些冷了下来。
倒也不是顾偃开对明兰有什么不满。实在是教诲新妇的活计本该是婆婆的,可偏偏他娶过三任妻子,前两任早早便不在人世,这最后一位……不提也罢。他对着自己的亲儿子,那尚且是非打即骂,对着这么个娇滴滴的新媳妇儿,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兰在家里对着祖母,那自然是有一箩筐的话要说。可面对这个并不是很熟,看起来面相又十分威严的公公……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顾廷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是很有眼色地出来打了圆场,“父亲,明兰曾听我提起过您在战场上的赫赫功绩,心中对您很是崇敬。之前就同我讲,盼着日后嫁进来能听您说说您当年英勇事迹,如今她终于成了咱家的媳妇儿,能听您说上一说了。”
明兰心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可她自然也不好反驳,只得乖巧点头,“夫君说得对。听闻夫君这一身武功,多是您手把手教出来的,儿媳心中甚是敬仰。”
“哦?”一听她对战场上的事情感兴趣,顾偃开倒是来了几分兴致。“寻常小姑娘一听战场,只会觉得害怕。你缘何对这刀里来血里去的事儿感兴趣?”
好在明兰虽然被顾廷烨给坑了一把,却也本就是真心崇敬武将的,此时便真情实感道:“为何会觉得害怕?我们能有现在这样安稳的好日子,全是您这样的伟丈夫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来的。真要说害怕,那也是怕刀剑无眼,伤到儿媳在意的人罢了。”
她以说到“在意的人”,顾廷烨便不由想到昨夜,他急着要办正事儿,明兰却在他衣衫尽褪之后,先拉着他仔细检查了一番身上的伤口。
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被他满背的疤痕吓了一大跳。“你不是说没受伤吗?你个大骗子!”
顾廷烨虽然被骂作是骗子,却很享受被她关心的感觉,抱住她蹭了蹭,轻声哄劝道:“你仔细瞧瞧,这些疤痕都是十几年前的了,并不是最近才受的伤。我幼时不成器,被那小秦氏哄骗着做了许多惹恼父亲的事儿,这才……”
“那也不能这样打啊!”明兰快别气哭了,“你可是他亲生的儿子,他怎么能……”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虽然无法完全原谅父亲对母亲的亏待,可渐渐大了,也明白自己小时候挨的打并非没有道理,“若将来你我二人的孩子,进宫时将官家一池子的鲤鱼都给嚯嚯了个干净,或是同人打架将人家给打折了腿,又或是年少气盛当街纵马,险些伤了人,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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