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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听到这儿,连忙开口解释说:“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明兰了然一笑,“我明白。四姐姐你啊,哪里都好,就是这性子,有些拧巴!有些事儿啊,该说开就说开,你自己放在心里琢磨来琢磨去,可能根本就没猜准人家的真实意思!这实在说不开的,你也该学着放过自己。人活着啊,不能万事都放在心上,那样只会活得很累的。你不若学学五姐姐,万事都不要太上心,只管自个儿过得高兴。这样啊,你和在意你的人,才能过得好呢。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我和我小娘都放下了,你又何必一直记着?你若一直想着要赎罪什么的,只会让我们姐妹之间永远隔着一层,没办法做真正的姐妹。再说了,你若非要想着要替你小娘赎罪,那你腹中胎儿也流着林小娘的血,你也要叫它代林小娘赎罪不成?”
送走了如兰和明兰,墨兰好像突然就觉着,压在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被搬开了似的。
明兰说的没错,她不应该用她小娘的错来惩罚自己。小娘的错,是小娘自己犯下的,而不是自己。若只有她一个,也便罢了。可她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墨兰悄然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心里想着,就让这件事,随着她小娘的逝去,烟消云散吧……
于是,梁晗惊喜地发现,两位姨妹来了家里一趟,他家娘子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这胃口也渐渐好了起来。喜得他去吴大娘子面前撒娇卖乖,得来了不少价值不菲的首饰,一半儿当然是拿来讨自家娘子欢心,另一半则是送去了盛家,给两位功臣分了。
吴大娘子得知了这一遭,无奈摇头,“晗哥儿什么时候能长大些?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见天儿地心思只放在讨妻子欢心上,未来如何当好自己的家?”
好在,今世的墨兰,可不像前世那般满心只有把男人的心拴在自己身上、明明是大娘子却一派小妾作风。她心里明白,不论她心里如今对梁晗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往后都是要指着这个男人过日子的。他好了,她才能好。
是以,墨兰在这方面,倒是和婆婆吴大娘子达成了一致。自打明兰跟她说开,她重振精神之后,便一门心思放在督促梁晗读书上。
梁晗本来脑子就聪明,只不过很小的时候,就被有心人带得无心读书,一心想着得了荫封就足矣,不肯用功读书。现如今,墨兰写话本子的时候,一定要拽着梁晗也在旁边儿读书。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且墨兰这个闺阁女儿家也解答不了的,便叫他去问长柏这个已经考中的,或是直接去寻庄学究。如此用功一段时日下来,梁晗的功课倒是也大有长进。
其实原本,找小公爷和长枫这两个还在备考、未得授官的举人讨论课业才是最合适的,有道是温故而知新,教教梁晗,也能让他俩再巩固一下旧的知识嘛。可新帝甫登基,便特地开了一次恩科,他二人倒是不必等上三年再考。于是,现下两人正紧锣密鼓地备战下一次科考,自然没时间来指导梁晗这个半吊子了。
为了让梁晗更有学习的动力,墨兰写完手头上的话本子,干脆和梁晗一起学起了科考的内容。还要和他比比谁学得快。梁晗到底是个男人,在这方面哪里肯输给自家媳妇儿?这法子倒是遂了墨兰的意,极大地激发了梁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主观能动性。
吴大娘子那边儿听说了儿子这边的动静,第一次觉着,这位盛家四姑娘倒是没娶错。门第再好的姑娘,若是儿子不喜欢,便容易夫妻失和;而若是姑娘本人没有督促夫君上进的意识和能耐,也没办法让梁晗就此收心,把心思放在课业上来。
心里对儿媳妇儿的观感发生了变化,可毕竟人家一进门的时候,吴大娘子便放下了话,说是“我也不指望你怎么伺候我这个做婆婆的”,明里暗里地示意墨兰别老来她跟前儿烦她。现下,她倒也不好意思舔着脸上去同儿媳赔不是。于是,吴大娘子也只好多多送了些补品过去,又告诉厨下,六奶奶想吃什么,他们定要想办法给弄来,便算是她对儿媳妇的关心了。
墨兰那边,收到婆婆命人送来的补品,倒也没多想,只觉着婆婆是在关心自己腹中的孩子。到底是梁晗的第一个孩子,做祖母的关怀一下也很是正常,并没往吴大娘子对她已有改观这方面去想。
梁府这边,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齐家和盛家这些时日,却是人人小心翼翼的,生怕闹出什么大动静来,打搅了考生温书。
“唉——”平宁郡主今日第N次叹气,“夫君,你说咱家元若今次能不能考中啊?”
齐国公款款儿喝了口茶,安抚道:“夫人放心吧!元若这些时日用功得很呢,庄学究不也说,他这次很有希望么?你就别庸人自扰了。”
“可是上次科考前,庄学究也说元若很有希望啊!结果最后主考官说,咱家元若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却失了钢骨……你说,钢骨这东西,那是一年半载就能习得的么?我是担心……”
齐国公放下杯盏,从背后扶住妻子的双肩,“夫人在这里忧心,也改变不了元若最后科考的成绩。不如别再想这事儿,安心等结果吧!再说了,我看咱们元若啊,这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下了,这才能潜心读书,今次定能……”
就还未说完,就被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的平宁郡主给打断了,“心里的一块大石?什么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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