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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紘虽然偏疼林小娘,可也明白,大娘子所出的长柏、华兰,绝对是比林氏所出的长枫、墨兰强上不知道多少的。
对于这个中年才意外得来的嫡子或嫡女自然也是万般期待。王若弗如此挤兑他,他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是孩子是孩子!都是为夫的错,不该说你胖了。”
男人说了几句软话,王若弗气也平了大半,熟料盛紘又来了一句:“夫人你也是气性太大了些,我不过是多嘴说了句你胖了,就气得动了胎气。往后还得收敛收敛你在火爆脾气,保胎要紧!”
王若弗一听这话,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肚子又有些痛了,她骂道:“你还是快滚吧!看见你我就来气!”
盛紘于是麻溜地滚了,没再惹她心烦。
许是感念老妻都是做外祖母的人了,还给他怀了个嫡出子嗣,这回倒没奔着林栖阁去,自己去书房歇下了。
华兰那边,自是也听说了自家母亲又有孕的消息,便想着叫刘妈妈也就是素月回去伺候母亲。
王若弗得了消息,使唤人去传信,说是自己并无大碍,刘妈妈还是等到她出了月子再回盛家。
素月虽然有些忧心自己的主子,可王若弗都这般说了,她一个奴婢也是做不得主的。只得还是留在了袁家。
而自打知道自己有孕,王若弗可谓是过得水深火热。
她肚里这个许是报复她这个做娘的这么久都没发现它的存在,还舟车劳顿、劳心劳力,动了两次胎气。没发现有它的时候,王若弗基本一点儿孕期反应都没有。可自从发现了它的存在,这小家伙就无时无刻不在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呕——”人还没完全清醒,王若弗已经熟练地摸过床边的痰盂,呕了一通,直呕得浑身都有些发抖。
等收拾妥当了,丫鬟们上了早膳,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呕意又涌了上来,“快拿走拿走!”
偏偏她这胎不太稳,还得日日喝安胎药稳着胎。本就容易恶心的孕妇,喝那苦药汁儿,不更恶心才有了鬼。她常常是喝一碗安胎药便要连着吃进去的食物吐出来一碗半。
她真是长到三十多了都没受过这等苦楚。
一个月下来,原本有些丰腴的人直接瘦成了盛紘喜欢的纤细身姿。只那肚子鼓起了个更大的弧度。
等到素月回来的时候,看她憔悴的样子,直接心疼地哭了起来。王若弗安慰了两句,便问起了华兰。
素月也顾不上哭了,将这几个月华兰的情况交代得一清二楚。得知华兰那恶婆婆算是被妾室给搅得分身乏术,再没工夫去找华兰的麻烦,倒叫华兰安安生生坐了个月子,将亏空的身子补回来许多,她才放下心。
只是她如今还在卧床养胎,外孙女的满月宴倒是去不得了。
好在盛老太太知道她挂心女儿和外孙女,从袁府回来便亲自来看她。又是说华兰气色好了不少,又是说华兰新生的小姑娘长得粉雕玉琢,可爱得紧。王若弗总算宽了宽心。
说完了华兰,王若弗又提起了如兰,“母亲,您身边已经养了明儿,儿媳本也不想扰了您清净的。可我这些时日实在是提不起劲儿,也没工夫管着如儿。她们姐儿几个每日只用去庄学究那里听半日课。剩下半日如儿便是撒了欢儿似的,从无心学学女工什么的。儿媳是想着,不若叫如儿跟明儿一道,每日去您那里听半日的教诲。不知母亲可否帮儿媳这个忙?”
盛老太太闻言,自是痛快应下了。回去的路上,跟自己的心腹嬷嬷咬耳朵:“我家这个大娘子如今可算是想开了。她因要养胎分身乏术,管家权落到了林栖阁手里,竟然也没央着我去管家,落那林小娘的面子,只提了如兰的教养。也算是沉得住气了。”
房妈妈掺着老太太,附和道:“老太太也总算是能放心了。”
第8章
华兰出了月子,便忙不迭来看自家有孕的母亲了。
“母亲怎么瘦成了这样?”刚一打照面,华兰就心疼地眼圈都红了。
王若弗想着,果然只有她生的孩子们最心疼她,“你这小弟弟小妹妹是个脾气大的,我以前怀你们姐弟妹三个加起来吃得苦,还没它一个多!”
华兰听母亲如此说,略微放了心,又试探道:“您当真不是因着管家权落在了林小娘手里,把自个儿给气成这样的?”
王若弗白了她一眼,却也明白若是换了前世没在家庙修身养性十年的自个儿,这会儿恐怕当真就是在因这事儿生气。也没再辩驳,只握着女儿的手唠家常,“你娘我早看开了!什么管家权,横竖她林小娘也管不到我的院子里来,柏哥儿和如儿也有老太太看顾。她管得哪门子家?不过是做些苦力活罢了,我乐得清闲。”
话赶话地提到了盛紘,王若弗却是一改方才的淡然,面上露出几分不忿来,“要说生气,那林氏早不值当我生气了。倒是你父亲,惹我生气一把好手!”
华兰赶忙问父亲做了什么。王若弗便把他说她胖,以及概因她气性大才动了胎气的事儿说给女儿听。
华兰听了有些无语。
父母加起来都快七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耍性子。可这保持心情愉快对于有妊的妇人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更别提她母亲还是高龄得子,更得小心。
斟酌了一下措辞,便开始劝自家母亲:“母亲,您有时候,对着父亲也不能太硬了。这女儿家,还是要软些,才招人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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