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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索的杀气毫无意外的集中在他身上,像是吐着信子的蛇,被踩了痛脚后随时准备着暗中报复。
但银发杀手只是嗤笑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女人的自尊心倒是强的要死,明明看上去一只手就能摁趴下,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挑衅他。
希望之后她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147.
这是神索来到组织的第三年,但并非是她第一次走进审讯的场所,早在身世暴露、那份秘密资料还不知下落的时候,她就已经光荣地进了一次审讯室。
只不过那时的她还没有被药物的副作用所浸染,连带着研究价值都高涨了不少,因此只是熬过了两轮吐真剂的折磨,便被轻拿轻放,投入了另一个项目。
而现在,她又一次进入了这寒冷的、血腥的场合,带着连站都站不稳的狼狈,旁边还有一匹饿狼正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室内的灯很亮,惨白的、灼眼的,自顶端落下,将人的影子在墙上拉长,变成一个个狰狞的怪物。
黑发女人一直微微眯着眼,像是无法承受这刺目的灯光一般,她端坐在椅子上,随手将滑到肩膀处的头发拨到脑后,冷漠地道:你想如何?
琴酒慢条斯理地用放在一旁的绷带将自己还在渗血的手腕包扎好,轻笑一声:不如何。
神索,尽管你任务失败的原因很合理,但是我还是有几个问题需要你解释一下。
琴酒走到她旁边,将后者的额角的发丝也拨到后面,单手摁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那双灰色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一分,又带着些涣散。
第一,为什么你会选择在计划执行只剩下两站的时候才给加拿大威士忌发信息?
第二,为什么那段语音会正巧自动播放,被旁边路过的警校生听到?
第三,那个警校生在拆除炸弹的时候,你在哪里?
男人慢条斯理地罗列出一条条细小的疑点,像是正在织网的蜘蛛,想要将猎物彻底缚住,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手下的力道却不自主地加重。
神索扯出一抹略显扭曲的笑容,带着嘲讽:这很难理解吗?
不难理解,但我的字典里没有巧合两个字。琴酒毫不客气地俯下身,强行对准了那双在灯光刺激下溢出泪水的眼睛。
毕竟据我得到的信息,议员大森正树是凑巧临时取消下午茶计划的,而在此之前,他有接到警方的电话,你说加拿大威士忌的行动,是谁泄露的呢?
还是说,他又粗心大意地把情报给放出去了?
琴酒在粗心大意上加重了语气,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人的表情。
你问我有什么用?下颚传来的剧痛令女人说话都有些气喘,她一字一顿地说着,他就是个,废物!
女人苍白的脸上满是烦躁和怒火,但又因为必要程序而强行压抑着,若非如此,估计早就一脚朝琴酒踹过去了。
看不出来。
完全看不出来有神情上的破绽。
琴酒不觉得连墨镜被踩都能暴怒的神索,是个多会伪装的存在,但这件事情的疑点,确确实实太多了。
尤其是那个与神索有八分近似的警校生,为什么坏事的又是他?
琴酒这时反倒不觉得千代谷彻是警视厅的阴谋了,过多的相似反倒冲淡了刻意的成分,像是暴露在黑夜里的灯火,隔着老远就能望到。
将如此优秀的警员暴露在组织眼皮下,对警方没有任何好处。
他的怀疑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比如神索与千代谷彻的血缘关系。
若说血脉的羁绊导致这女人下不去手,琴酒反倒不意外了。
只不过如此软弱又不切实际的情绪,不应该留在神索身上。
想起后者极佳的柔韧性和动手时毫无杀气的杀招,琴酒觉得若在短暂时期内将她所有的潜力发挥出来,想必对组织也是一大助力。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他说,你真的不认识千代谷彻吗?
神索嗤笑一声:我怎么不认识?毕竟是要死在我手底下的人。
不要避重就轻。琴酒松开手,居高临下地道,不过等下就可以知道的事情,现在也就仍由你嘴硬一会。
他有些粗暴地将人捆到椅子上,确保后者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力气,接着又走到一旁,拿出了被冷藏在柜子中的药剂。
虽然那位先生将所有权利都托付于我,但我觉得在你这方面,他应该还保留着那么些兴趣。
琴酒戴上手套,将药剂导入针管,浅蓝色的药水看上去有些梦幻,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但毫无疑问,这池湖水中,溺死了太多的牺牲品和实验体。
千代谷早织下意识打开了论坛的界面,调整到自己的仓库小包,从一堆凌乱的杂物中找出可以消除三个小时内服用药物药效的【一次性消除胶囊】。
这次见着的药水与之前口服过的吐真剂不同,千代谷早织也不清楚它的效果。
如果只是吐真剂的话,她其实一点也不慌,如果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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