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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探险者控制不住自己得意的、放松的情绪,炫耀着自己进入迷雾又走出迷雾的奇特经历。这自然引来了其他人的好奇。
或许,一个新的故事就将在无烬之地流传开来。
西列斯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他知道这也不可避免,就干脆没有关注。
阿道夫·德莱森来找西列斯道谢,这三个人如今看起来正常了许多,除了脸色苍白。当然,他们仍旧忧心忡忡,不知道之后应该如何生活。
他们当然是不敢返回拉米法城的,但是留在无烬之地的话,似乎也容易发生一些意外。阿道夫说,他打算和其他两个人一起前往无烬之地西面的陌生国家。
琴多玩味地说:“所以,你打算抛下你的妻子和孙子?”
“他们……还活着吗?那些杀手,他们七月初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阿道夫苦笑了起来,沉默片刻,便说,“我们无暇等待和寻找他们了。”
他几乎坦荡,也可以说是冷酷地,这么决定。西列斯和琴多也没有说什么,在之后,他们就将要分道扬镳了。
西列斯与琴多坐在酒馆的角落处。不远处,阿方索、安格斯和探险者们坐在一起,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喝酒、有的在聊天。德莱森家族的三个人也低调地坐在不远处。
这家酒馆恐怕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在阿道夫走开之后,琴多便低声问西列斯:“赫德那边?”
“没什么变化。”西列斯说。他将视角转移到一号人偶那边。
赫德将一号人偶放在了自己外套的口袋里,透过外套的布料,一号人偶只能隐隐约约地望见外面的情况。他们似乎仍旧在行进,一如往常。
看了一会儿,西列斯就将视角转回本体。
他说:“刚刚阿道夫说,那些杀手是七月初的时候出发的。他们一开始可能会前往北面的海,但是说不定与赫德擦肩而过。他们重新更新信息、跟上赫德一行人的脚步……这大概要花上一段时间。”
琴多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想了一会儿,又说:“或许可能也就是这几天了。”
“的确如此。”西列斯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先回一趟拉米法城,从往日教会那边询问【无名之火】的仪式……然后烧掉‘阴影’的尸体。这可能得需要你来行动了,琴多。”
“没问题。”琴多回答,“独木船相当方便。只不过,一想到又得离开您身边至少两天,我就感到些许的困扰。”
“我们可以在梦境中见面。”西列斯说。
琴多想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只能说:“有总比没有好。”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您现在还是不能每天进入梦境吗?”
“似乎不行。”西列斯摇了摇头,“或许得在成为神明之后。”
“……阿卡玛拉的要求真是严格。”琴多嘀嘀咕咕地埋怨着。
西列斯失笑。
他们正聊着,阿方索突然有点醉醺醺地走过来。他笑着说:“我改变主意了,恐怕得暂时和你们分开了。”
“怎么了?”西列斯问,他的目光瞥见安格斯也笑着望向这边,便意识到一个可能。
阿方索说:“我打算去无烬之地西面看看。那儿也是我以前曾经去过的地方,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忆,不过近些年已经很久没去了。
“安格斯邀请我加入他的冒险团,又或者至少是去那儿瞧瞧。我意识到,在‘复现自我’仪式出现之后,无烬之地必定会变得混乱而有趣,我想参与进去,而不是在拉米法城中旁观。”
西列斯了然,看来在经历了过去这一年的事情之后,他的这位老朋友,已经慢慢习惯了这样刺激和危险的生活。
真要他立刻回到拉米法城,回归普通而刻板的日程规划,那他反倒不太习惯了。
阿方索坐到了他们的对面,瞧了瞧琴多,略微促狭地调侃了一句:“琴多先生,我有时候反而佩服您,能耐得下性子待在拉米法城。那与无烬之地可截然不同。”
琴多挑了挑眉,那目光中颇有种“你懂什么”的意思。不过他想到阿方索这个中年男人至今也是孤家寡人,就懒得说什么了。
阿方索怔了怔,怀疑地瞧了瞧琴多,感觉自己似乎在无形之中被鄙视了一下。
西列斯适时地评价说:“琴多的生活的确发生了改变,他现在既要给学生们批作业,又要批复一些生意上的文件,相当忙碌。”
琴多:“……”
他心爱的神明一定是仗着他这么爱他,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琴多小声地嘟哝了一句什么,然后说:“诺埃尔教授,不要嘲笑我的忙碌。等哪天您忙到需要我来代课的时候,您就会后悔在这个时候嘲笑我的。”
“嗯……琴多助教,也不要嘲笑我的忙碌。等哪天你批不完作业和文件,需要我来帮忙的时候,你也会后悔在这个时候嘲笑我的。”西列斯相当正经地说。
阿方索在他们对面笑得前仰后合,酒都要醒了。
琴多无言以对,歪过头靠在西列斯的肩膀上,承认自己说不过西列斯——话说回来,他们刚刚在无烬之地相遇的时候,明明是西列斯怎么也说不过他的。
隔了一会儿,阿方索笑完了,他笑眯眯地凝视着自己的两位朋友,然后说:“……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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