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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状态的凶兽咒灵,轻巧挣脱开两面宿傩的束缚,再几个跳跃,无声落至黑磨桑落的身旁,温驯地低下头颅。
如此情景,无需任何言语,作为人类中数一数二聪明的咒术师和诅咒师,五条悟与两面宿傩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了那个名字
被诅咒的黑磨山,那位堕落神明。
传闻中已经失踪的黑磨大人。
而对于五条悟而言,还是黑磨桑落口中所侍奉的黑磨神社的主人。
原来如此。
黑磨桑落,竟然是这个意思。
年轻的咒术师不由失神。
但从两面宿傩的视角来看,能和传说中掌控世间诅咒的堕落神明面对面地打上一架,岂不是赚大发了?简直美滋滋。
何止没有恐惧,他都已经兴奋愉快到大笑着主动迎向黑磨桑落!
堕落神明?有趣,太有趣了!喂,你还在发什么呆?让我看看啊,快让我看看,咒术之神和人类到底区别在哪里
两面宿傩每迈出一步,自皮肤沁出的火焰就愈发高涨一分,似乎就连这片神明降临、被黑雾笼罩之地,他也要轰轰烈烈地烧个热闹!
然而,两面宿傩终是止步在黑磨桑落几步之外的地方。
很抱歉,我并不太擅长战斗,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而且阁下刚才也已经欺负过我这边的孩子了。公平起见,还是让他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吧。
仗着有黑雾挡着看不见,黑磨桑落睁眼说瞎话,偏心得坦坦荡荡。
指挥诅咒化作牢不可破的束缚,让两面宿傩动弹不得,她的话音刚落,蠢蠢欲动已久的风铃就已经率先冲上去,对仇人一顿操作猛如虎。
如果非要说的话,天才诅咒师就像大狐狸平日里随意玩耍的小球玩具,被顶得在空中旋转跳跃不停歇。
真是叫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不忍心直视。
所以黑磨桑落别开了眼睛。
她热情邀请同为难兄难弟的五条悟:五条先生不去吗?
虽然还有很多纷乱的、未理清的念头堵在心口,但要是提起这个,五条悟很乐意把其他事都往后推一推。
他转了转手腕,笑容满面地加入了风铃的队伍。
这不是两面宿傩期待的双倍快乐。
像被玩过头而麻麻赖赖、皱皱巴巴的可怜小球玩具,被报仇完毕的两面宿傩大喇喇地舒展开四肢,面朝天瘫在地上,整个人陷入一种四大皆空的微妙平静当中。
诅咒虽然束缚住了他的躯体,但并不影响这位诅咒师发言。
即便动弹不得,可两面宿傩的目光却是滚烫的、肆无忌惮的,如有实体,并且在似乎可以宣告结束的现在,直勾勾地投向了黑磨桑落。
玩够了?那神明大人,不如来说说准备怎么发落我,嗯?
他眯起眼睛,哪怕明明此刻占居下风,也时刻保持着潜伏中的完美猎手姿态,慵懒而轻慢,看似随意,却无懈可击。
毕竟,看起来你并不想杀了我嘛。
两面宿傩敏锐地指出这一点,也是他之所以毫无紧张感的原因之一。
就算是并不畏惧死亡的诅咒师,但能活久一些,多杀杀有意思的强者,继续品尝美味的女人和好酒,他也没必要愣头青似的主动找死。
又不是傻。
黑磨桑落也的确没有真的要把他在这里抹杀的意思。
毕竟两面宿傩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咒灵,作为立志要转职成为福神的堕落神明,她自然不会轻易杀死人类。
老实说,她也根本没有做好要夺去鲜活生命的心理准备。
于是两面宿傩的去留,倒的确成了一个大问题。
杀是不能杀的,可如果真的放走这个强悍还脾气不好的诅咒师,黑磨桑落又担心他事后报复。
不说以后黑磨山会不会被找麻烦,光是考虑到不久后要同她分开的五条悟的人身安全,她也不敢放心地让两面宿傩自由飞翔。
该怎么办呢?
黑磨桑落还在苦恼头疼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五条悟之前落在一旁、已经碎裂成片的太刀残刃,同款武器让祸津神的面容浮现在脑海。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夜斗还在嘀嘀咕咕地说,要给她契约一个能打的神使来着。
与神明签订契约的神使,即便不能说是对神明百依百顺,可只要把两面宿傩放在眼皮子底下,她至少不用担心这个诅咒师会闹出什么大新闻。
无非让风铃看着,不听话了就打一顿吧?
而且论武力值,看看刚才差点毁容的风铃和五条先生,两面宿傩也是真的能打。不如说能打过头了,还要提防着他欺负家里的小咒灵。
那如果他真的欺负二百五它们的话,就多打两顿好了。
虽然平时一副软软乎乎、很讲武德的样子,但黑磨桑落在某些时候,是简单粗暴的用别人的拳头讲道理的忠实践行者。
这里的别人包括且不限于风铃、夜斗、不月神、毗沙门天等等。
最终得出结论:可行。
自认为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黑磨桑落拍了拍她智慧的小脑瓜,便兴冲冲地提步走到两面宿傩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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