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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坐在椅子上,等着正在里间梳妆的陈骄阳,用着不算太大,却刚好能叫里面听到的声音问,嫂嫂,今日你准备了什么才艺呀?
才艺?
云儿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个惊诧的神情,插簪子的手顿时停下,主子,咱们没准备才艺啊。
你何时见过我与那些女人们比过才艺?陈骄阳不慌不忙,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抬手在翡翠耳坠上轻轻拨动了一下,晃动的翠绿就像被这张精美绝伦的面容撩拨过一般,纵然是日日与陈骄阳在一起,云儿还是忍不住看愣了。
陈骄阳粉唇轻启,缓缓道:我,就是才艺。
陈骄阳说得不假,从前在乡州时,她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宴会不下数百场,可从未在人前展示过任何才艺。
也难怪,她只要一出场,端坐在那里就能美成一道最夺目的风景线,再加上她的身份,没有哪个人敢开口叫她表演,时间久了,几乎所有人都成为了习惯,包括陈骄阳自己。
所以她压根没想过还要准备什么才艺的问题,不过即便她不准备,又能如何?
陈骄阳看着镜中云儿特地给她梳的桃花妆,满意地夸赞道:云儿的手艺越发巧了。
云儿笑容露出几分得意,这可是奴婢从得了邀请信那日,就开始琢磨的妆容,光是这桃红色唇脂,就让奴婢费了好几日工夫。
还有眼周那一圈淡粉色胭脂,她用了四种花瓣才做出如今这样自然的渐变效果。
陈骄阳当即就打开抽屉,取了一个白玉镯子赏她。
云儿将镯子收好后,笑容更加甜美,她从榻上提来红色长裙,陈骄阳看着镜中娇花一般的面容,忽然就变了主意,将之前我入宫时的那件缟色长裙拿来吧。
主子,那件还没有打理。
云儿有些迟疑,陈骄阳向来在这种场合,对衣着很是挑剔,衣裙必是早早就定下的,提前熨整好,再均匀的洒上花露,待第二日陈骄阳穿在身上时,那花露的香气一点也不会冲,反而会隐隐的从她周身向外散发。
陈骄阳道了句无妨,要她照吩咐做即可。
桃花宴,定是满园桃花香,她大可不必再喷花露,再说这大红长裙太过招摇,与她今日的妆容也不够搭。
云儿有着一颗玲珑心,本来还有几分担忧,可见到陈骄阳身着这件银线暗纹的缟色长裙后,登时就反应过来了。
屋外的伦绣本来等的有些犯困,可见到陈骄阳时,瞬间就醒了神。
一路上,伦绣红着脸,低头揪着手帕。
陈骄阳觉出小姑娘情绪不太对,遂问她缘由。
伦绣咬了咬下唇,磨蹭了半天,终于道:嫂嫂实在太美了,我、我没有嫉妒的意思,就是觉得觉得我实在是
后面的话伦绣实在是说不出口了,她眼圈开始隐隐泛红,她迅速凉头埋得更深。
陈骄阳自然相信伦绣的话,天底下没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小姑娘没有恶意,只是在陈骄阳的对比下,心里有了落差。
车厢内顿时尴尬起来,陈骄阳理了理思绪,在打算开口鼓励伦绣时,伦绣自己先调整好了心态,她仰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陈骄阳眨眨眼。
嫂嫂可别笑话我,我自知容貌平平,可是七分打扮,三分长相嘛,回头也让云儿姐姐教我的丫鬟几招可好?
小姑娘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
多大点事儿,放心吧。陈骄阳会心一笑,当即点头应下。
两人正有说有笑的讨论起妆容,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云儿的声音:主子,世子来了。
呦,稀客。
陈骄阳挑眉看向车帘的方向。
伦绣一听是伦玉,抬手就想掀帘子,可一想到王嬷嬷的教诲,刚扬起的手又缩了回去,只是对外面道:哥哥快进来吧。
伦玉一进马车,伦绣就很懂事的挪开地方,伦玉故作深沉,目光只是从陈骄阳身上扫过,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就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她身旁。
很好,一上来就无视她?陈骄阳微微勾起唇角,世子大白日拦我的马车作何?
伦玉还没开口,伦绣就抢着道:肯定来送我和嫂嫂的。
伦玉眉毛跳了跳,抬手在伦绣脑袋上轻轻戳了一下,送什么送,我也要去桃花宴。
伦绣噘着嘴道:你又没有邀请信。
伦玉嘴角的得意就快压不住了,直接从袖中掏出一张信封,谁说我没有,不就是晚了两天而已。
伦绣惊讶地从他手中接过信封,嘴里嘀咕道:为什么会晚两天呢,和我们的一起送不就好了,柳府也不嫌麻烦啊,难道是
伦绣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她不敢说,凡事先确定了再开口吧。
陈骄阳也觉得奇怪,向伦绣那边侧目看去。
伦绣开启侦查模式,拿出自己的邀请信,与伦玉的信开始对照笔记。
伦玉淡定地整理着袖口,嘁,我伦玉堂堂世子,岂是那种弄虚作假的人?
当然是。伦绣回答的干脆。
陈骄阳眉眼皆是笑意,差点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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