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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自家夫人柔情蜜意的宋缺,一出门便换了身衣裳,又换回了自己的真容,紧接着又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冷面含煞,满眼杀气。
来人,召集宋阀在此地的全部人手,今日傍晚之前,便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席应的下落。
上回那个花楼原就是阴癸派的地盘,宋缺来时便已暗暗探查过了,并无席应的踪迹,他也不好上门硬要人,毕竟席应是灭情道的人,与阴癸派何干?
若非有关魔门与宋阀之间的关系,宋缺也不必如此多的顾忌,只是他的身份使然,必须要注意些才是。
昨夜的事,今日一早宋缺便已经清楚了缘由。
席应杀人害命,又想逃脱,自知抵不过他,便将祝玉妍拉下了水。这人打的好算盘,虽然宋缺不知道为什么席应要把算是同道中人的祝玉妍也算计进去,但是他这一计,可是同时算计了两个人。
按照昨晚他略有些失控的状态来看,宋缺几乎可以笃定这就是传言中灭情道的迷药合欢散。若是昨晚他当真和祝玉妍被困在一处,这药效发作之下,两人难免要牵扯上,这一旦牵扯上,两人的身份立场影响等等这些就都是不可回避的麻烦了。
可即便是他们逃出去了,这东西的药性也足够让他们都耽误上一晚上,没空去杀他了。
都说灭情道的席应残忍嗜杀,宋缺冷笑一声,依他所见分明是诡计多端才是。
但是,不管此人怎么阴险狡诈,他的命,他都要定了!
宋缺这次是动了真火,铁了心要席应的命,他这一声令下,宋阀的人手便四处开始找寻席应的下落了。要说宋阀的人手,办事效率确实还不错,傍晚之前还真就找到席应的下落。
你是说有人见到他从城门出去之后,一路向西走了?
宋缺的语气轻描淡写,人瞧着也是云淡风轻,可前来报信的下属却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并非是宋缺为人太过威严苛责,只是因为今日他身上的气势格外的骇人,较往日更甚,下属怕触了霉头,故而如此罢了。
得了确切的回答之后,宋缺的眸光一沉,唇边竟带起一抹浅淡的笑,让人看了变心头发冷,传令下去,把席应的画像传到各地宋阀的产业去,命所有的人手但凡是见到席应的务必看紧他的行踪并尽快告知我。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他插翅难逃!
下属心头猛的一跳,连忙应下,之后便急着出去传递消息了。
管事得知席应跑了心里不是不恨,只是宋缺为此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若是得罪了魔门,让他们与宋阀作对便是他的罪过了,毕竟宋缺是为了给他的一双女儿报仇才这么做的。
管事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个人的仇恨是大,可老阀主及少阀主的恩情他都没能报答,若是因此而连累了宋阀,他便是后悔都没地方悔去。
是以,管事找到了宋缺,希望不要因为他个人的原因而给宋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此宋缺给出的回应是,管事为我宋阀辛劳多年,立下了不少功劳,你的事我不会不管,你的仇宋阀也一定会帮你报。
再者说,席应此人为练魔功已经杀害了不少无辜女子,我宋阀此举也算是为武林除害,便是没有你的事,我也不会放过他。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惨遭不测!
倘若我为一己之私如此做,确实不该,可是此举乃是救人性命的好事。宋阀若是为此偏安,日后又怎能叫一方归心,四海臣服?
宋缺的话说得老管事是热血沸腾,对宋缺更是赞叹不已,少阀主此举一是体恤他们下属,二是悲天悯人,心怀百姓,三还可令宋阀立威于朝野武林,宋阀得此阀主,乃是宋阀之幸。
之后,宋缺的话传扬出去,宋阀中人对他的敬畏尊崇之心又更上层楼,奠定了他在宋阀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暂时得了席应的去向,宋缺便不预备再耽搁了,他必须尽早出发去击杀席应,再耽误下去,不知道又是几条人命了。
只是,眼下的宋缺还是颜府小姐的夫婿,是有妻室之人,且对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若是现在贸然离开,恐怕不妥,他必须想个法子解释才行。
这边宋缺在想着怎么跟祝玉妍解释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件事,殊不知她也打着相同的主意。
且说宋缺离府之后,祝玉妍便立时开始运功疗伤。
昨晚她因用了大部分的内力施展天魔功,激发了她当时不小心吸入了体内合欢散的药效,再加上她又强行克制,这才是吐了血。虽不是什么大事,可也有些小损伤,还是得赶紧调息恢复的才好。
自家夫君又不在身边,祝玉妍哪里还需要遮遮掩掩,当即运功,速度很快,不多时便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既然人没事了,祝玉妍也准备先找人算算账了。只可惜有些人,别的不行,这逃命的功夫一流,她到的时候,人早就跑了。
祝师姐,韦师姐昨晚便回门派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人跑了不要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是回去了,那她必定会找到她的。此事不急,眼下祝玉妍思虑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伙同韦青芳做下这等暗害同门的事,你觉得我不能处置你们了,还是不怕尊主知道了治你的罪?难道,她韦青芳现在就已经接掌阴癸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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