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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一层层一片片次第舒展,逸散的香气好似佛寺中所焚檀香之味,却又不那般浓烈,正似它那雪般皎洁的本色,可教人在一刹之间静心凝神。
自日暮苦等至半夜时分,可惜这花儿从开到败却只得短短一个时辰。
不过,能够赏得这般绝色,便只一刹也足够了。
天色初明,忽有一阵炎热袭过,我抬头自花房向外望去,却见小金乌驾着金车自东海岸缓缓升上天际,打从妙严宫上方飘过。
他这一生,日复一日,大抵......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罢。
瞧着小金乌逐渐升得高远后,我说:他从前......似乎很喜欢杨婵,每每遇见,总要听他提上两句。
师尊听言,捋着拂尘在我脑门儿上招呼了一下:胳膊肘向外拐?
一时间倒把清墨给忘了......我干咳一声缓解尴尬:总说抽空去瞧瞧他们,这择日不如撞日,便就今日罢!
说罢,我将身一转,踏着风火轮出了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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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积水养鱼终不钓,深山喂鹿望长生。
吴承恩西游记第83章
第118章 海晏河清
抵达华山圣母庙, 庙中香火鼎盛,却不见杨婵与清墨二人,与庙祝交谈一番过后, 方知杨婵今日心血来潮,随清墨去乾元山扫墓去了。
无奈何, 也只得重踏云端, 向乾元山方向去。
织云布雾的仙子们提着玉篮在天际飘来晃去,为这漫无边际的碧蓝天空装点着各样云霞, 似海边沿岸的白浪,似摇曳盛开的琼花,随风变幻,栩栩如生, 总有别样的美感。
闲看些时, 忽听下方有厉兽鸣啸之声,循声望去, 却是东海边岸的一座城镇内的地下, 袅袅漫漫地弥起一阵滔天黑气,那黑气蓦然收聚,凝成一个四目六手的牛头人。
据我记忆, 异兽中有这般形貌者, 应是那早已被剿灭多时的魔神蚩尤,下方那沿海城镇是陈塘关?
牛头人僵硬地活动着筋骨,不一时,奋起狂奔,有如困兽网鱼寻不到东南西北, 在城中横冲直撞,惊得百姓慌不择路, 挨门挨户。
那牛头人在惊叫声中,吼啸越发惨厉,猛地调转头来,向城门方向奔去,在灿烈的阳光照耀之下,仿如一道残影。
见此状,我果断的祭出火尖枪从云头高掷下去,阻在城门前堵了那牛头人的去路。
闲游一趟,遇见这么个活儿,倒是难得!
魔神蚩尤,埋尸陈塘,一点怨气,滋生邪孽万千!我立在云端,划下一道结界,不使胆大的黎民过界来。
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一再地与我为难!牛头人发出愤怒的吼声,四顾打量,却丝毫没有回头之意。
听此言,我便知它是认错了人,但我不打算解释,正欲与他道个邪不压正的正理辨一辩再动手时,那东南角楼里现出一道金弓,自主拉起空弦,于半空中射出一道金中显赤的光焰。
疾光以胜过吼雷迅电之速袭来,而那牛头人也在这道金赤赤的光焰中如雪一般消融。
风中传来一道若有似无的轻声言语:抗衡者,碍吾者,杀无赦!
声色虽轻,但其中冷漠,疏离,寡情之感不弱,想必这就是我那前生了。
我叹了口气,收起火尖枪,纵起风火轮升上高空,看往华山方向,继续赶路。
茫茫云海之间,方才那角楼上的金弓蓦然出现在我身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偏我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无奈的停下脚步,问道:你拦我作甚?
那弓静静地立着,不过霎时,从中飘溢出一道隐隐绰绰的红色光芒,那红芒环着我周身飘飘转转好半晌,发出一声轻笑,环绕在我手腕,教我去触碰那柄金弓。
在触及金弓之时,那弓蓦然消散在我掌心,而我却没感到任何意外,好像早该如此一般。
只感眸中一热,脚下倏忽失了重心,在骤然下坠的过程中,一道如疾风骤雨般的记忆在我脑海中铺陈。
火焰、异兽、杀戮、嫌恶、开天、棋局......
原来如此。
不过须臾,我便全盘接收了这段凭空而来的记忆,自半空里稳住身形,祭出一朵玄色莲花。
眨眼之间,那莲花便化成二八少女模样,一身玄中扬青的衣裙,为她的娇艳里又添几分沉静。
见她神色雀跃,我觉察周遭云光变化中似有旁人,于是比了个嘘声:好久不见。
少女自觉噤声,四下里打量一番,瞬时又化作原身在我掌心。
我将手一挽,把她收起,作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向原定的方向而去。
那云光自西向东而来,在我身后停驻:三太子。
闻声,我扭转回身,见是孙悟空立在筋斗云上,我偏头瞧了瞧他,说道:一向不见,大圣可是西行功成,证得大道?
孙悟空却不答言,只是眨着他清凌凌的双眸,摇身一转,化成那消失许久的少年人,祭出了定海神珍铁在我眼前,笑道:如今,这样聘礼你可收么?
这人,于送礼一道上,甚是不合时宜!
我本是女红妆,并非是男儿郎,你送我这个作甚?我心念一动,一柄折扇自东方而来,落在我手:今次将它与你做个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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