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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羲玄皱了皱眉,松开风素心,就准备往帘幕走去,被她一把拽住手臂。
怎么,陈羲玄看着她,微微挑眉,凤眸内闪着簇簇火苗:陛下还不打算为臣引见一下司凤公子吗?莫非在陛下心中,还当臣是个外人吗!
风素心面对着陈羲玄的怒火,微微垂眸,眼前是他因生气起伏剧烈的胸膛,想了想,叹息道:
司凤公子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谎言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一句真一句假,半句真半句假,把前说成后,把左说成右咳咳,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了。
而且刚说的话,其实细品品她也没说错,如果没有敬元的身份,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陈羲玄的帮助,登基为皇呢。
果然,陈羲玄听罢,神色渐渐凝重起来,问道:何以这么说?
司凤公子是我母妃朋友的儿子,母妃和她的朋友自小青梅竹马,入宫为妃,本不是她的意愿,而且入宫后发现马皇后凶狠恶毒,在父皇面前谄媚,又陷害我们母女,将我与母妃贬入冷宫,母妃的朋友托人对我们母女颇为照顾,不料十年前,母妃朋友去世,于是他便托自己的儿子照顾我们,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在冷宫处的一个狗洞旁吗?那里就是司凤经常送东西给我的通道。
风素心说罢,暗自紧张的看着陈羲玄,生怕他看出一点纰漏。
陈羲玄陷入回忆,露出了然的神色,点了点头。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然后就是你知道的事情了,你助我登基为帝,我想报答司凤当年雪中送炭之恩,可怎么也找不到他了,他就像从这世间突然消失一般,直到祭天典礼结束,返回的路途中,他看到我,其实也喊我来着,只是被周围百姓们的声音覆盖我听不到,他一激动才会用石块砸向御辇,吸引我的注意。
如此,那臣就更要见见陛下的恩人,我们要好好报答于他,询问他有何愿望,喜欢什么地方,臣愿为他建立别院,派人为他养老终老。陈羲玄说着就又往帘幕走去。
风素心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相信了吗?怎么还要去看?呃听他刚才说的,是要把敬元送走赡养起来?!看着他是妥协了,可还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信王殿下也太老奸巨猾了吧?!
别别,她再度拦住他,眼珠一转,又故作哀愁道:司凤之所以失踪一段时间,是因为被仇家陷害,伤了脸留了疤痕,所以才会戴幕篱遮挡一二,性格也有些变化,变的极度没有安全感,你若强行送他离去,我怕他会发疯,不如先暂且在我身边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先不要过来
她还没说完,陈羲玄就开始瞪她了,她赶紧又说:你不来,我去你府中寻你,也是一样的。
陈羲玄凤眸一亮:陛下要来臣家?
怎么,不欢迎吗?她冲他眨了眨眼。
他深深的看着道,一字一句道:臣,扫榻相迎。
风素心的脸轰的一声红了这红果果的暗示,还扫榻相迎,要不要这么火爆啊!
陈羲玄又看了眼帘幕,眼中划过不甘的神色,却只好叹道:如此,只好这样了,希望陛下不要骗臣。
一定一定。风素心慌的点头。
送走了陈羲玄,风素心回到桌前,一屁股跌坐椅子上,擦了把额头上因紧张而沁出的薄汗,还没缓多大会儿,就看到敬元掀开帘子向她走来。
风素心挥手让周围的宫女退出门外把风,看向敬元。
敬元脸上蒙着雪色的面纱,面纱垂到胸前,遮挡住喉间,是避免被人发现没有喉结从而暴露其女性的身份,仍旧穿着男子的衣袍,站在她身前,口中发出嗤的一声:
陛下谎言编的很顺溜啊也是我昨天回来心情太激动了,忘记问你司凤是谁了?为何给我安上这么个名字?不怕正主某天突然来寻?
司凤不会来,因为他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风素心看着她,认真的说。
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说的多了还可能出错,倒不如实话实说,反正禹司凤确实不在这个世界里。
敬元却是误会了,心头划过一丝不自然,就岔开了话题:我刚才听信王说,朝廷急需赈灾和军用的银钱?
是的,不过这倒没什么,我有点石成金术,你以前也见识过,应该问题不大。风素心觉得钱的问题也就是她动动手指头的事。
你说自己明天就要给他答复,你就算会点石成金,可剩这么半天一夜,你上哪寻这么多石头?你若把身边的器皿茶具变成金子,可你初来宫中不知道,你身边所有的用度都是有数的,是会有专门的人每天清点的,少一件都会被宫人们找翻天,你的异术该如何施展?若强行为之,你会被他们当成怪物关起来的,届时,恐怕那位信王殿下,对你的态度也会发生改变,我瞧他强势霸道,若知道你有异术,恐怕会名正言顺把你关起来,名义上说是保护,感情上说好听点,是金屋藏娇,实际上就是囚禁你,男人的心,岂是这么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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