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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如她预料的那样,昏厥过去的女魂们一个个苏醒过来,挨了一顿打,个个身上都感觉疼,低低的痛呼声此起彼伏,黎画原地躺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假装自己刚醒来。
“我们居然都没事?”
“哪叫没事啊,我被打了一掌现在都还疼呢。”
“那两人实力如此厉害,一个人就能打倒我们这么多姐妹,却没有对我们做什么,莫非有诈?”
“棺材都好好盖着,难道他们不是来救人的?”
“两个怪人。”
一个女鬼随手打开身边一个棺材,发现里面的人好好躺着,这下更加迷惑了。难道那两个怪人拦住她们就是为了打一顿?
眼见女鬼们似乎有把棺材都打开检查一遍的意思,黎画赶紧出声,“会不会是他们发现咱们抓得都是坏人,所以改变主意了?话本故事里的高人不都是看一眼就知道对方有什么样的命格。”
紧接着吹彩虹屁,“姐姐们果然深谋远略高张远瞩,专门抓官府要杀头的坏人,不然今天怕是危险了,不但白忙活一场,连大家都会出事。”
女鬼们顿时面面相觑,感觉挺扯淡的,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说法。
“这些年咱们姐妹也不是没遇上过道士和尚,从来都是二话不说就动手,哪管咱们姐妹抓得是什么人,哪怕咱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路上遇见的,都会直接动手。”
“鬼不也曾经是人吗,好像人一定不会犯错,鬼滞留人间一定不是好东西一样。”
“除非打不过,不然根本不会跟咱们讲道理。”
“还有三言两语试图感化咱们的呢,真是好笑。”
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吐槽,细数那些年遇到过的能人异士。
阿香神色凝重,一肚子的疑问,跟阿娇对视了一下,头痛的揉了揉脑袋,“阿娇你觉得呢?”
阿娇古怪的看着一个棺材,心里惊疑不定,这棺材明明应该底部塌陷断裂了才是,现在却完好无损。难道那两个怪人还顺手帮她们把棺材修好,将滑出的书生张善重新装了进去不成?
想到此,阿娇一个激灵,心底有个声音疯狂的催促她去打开这个棺材看一眼。
刚向前迈了一步,下意识停下脚步,转头一看,果不其然,阿香正死死的盯着她。
阿娇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抬起来,一副要打开棺盖的架势,她连忙垂下手,若无其事的对阿香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棺材分明已经坏掉,现在却完好无损,实在古怪的很。”
阿香面无表情,“你是觉得棺材奇怪,还是想要看看那书生是不是还躺在里面?”
阿娇矢口否认,“姐姐这是什么话,难道阿香姐姐不觉得蹊跷吗?”
蹊跷倒的确是蹊跷。
阿香暂时放过阿娇,没有死揪着这点不放,走上前来,抬起一只手,正打算按到棺盖上,突然被挡住,黎画从棺材后面翻过来,对着阿香和阿娇露出一个傻笑。
“两位姐姐,妹妹有些好奇,那个樵夫和猎户,难道也不是好人?”黎画嘴上说着,一边对着她们拼命使眼色,疯狂摇头,两手在胸前做出一个禁止的手势,暗示她们不要碰这棺材,有异常。
要是让她们打开棺材,发觉到里面躺着那师兄弟,怕不是又一场打,干不过人家何必呢。
阿香果然收回手,眼神闪烁了一下,从善如流的道出内情,“那樵夫看着老实巴交的,一次在山里打柴的时候偶然发现一个重伤昏迷在地的人,他不但没有搭救,还悄悄摸走对方身上的银钱,发现惊醒了失主,一斧子劈下去当场要了人命。”
阿娇:“那猎户性情残暴,时常殴打妻女,可怜两个柔弱的女子,身上经常带伤。一日猎户喝醉了酒,发起疯来竟将发妻活生生打死,事后不但不知悔改,还把女儿卖入勾栏。”
果然不是好东西啊。
黎画好奇的问:“姐姐可有什么法子看出别人身上是否沾染了人命?”
阿香道:“凡是手上沾过人命的都会有血煞之气,越多说明杀的人越多。这樵夫猎户都只是普通人,没当过兵,也不是官府干这行的人,况且咱们自己就是鬼,找其他鬼问问就知道了,官府查案需要找线索,咱们可不需要这么麻烦。”
一女鬼道:“这种没有娶亲的老男人,或是没了妻子的鳏夫可是寂寞难耐的很,勾勾手指就过来了。要是姐妹们不是鬼,而是活人,落到他们手里还不知道会遭怎样的罪。别看他们这样,要是做坏事不会被惩罚,杀个人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阿香愤恨不平道:“妻杀夫会被官府处以极刑,但凡发生绝不姑息,丈夫打死妻子却只会被当作是家务事,除非有人铁了心去告,就连他把自己女儿卖了,别人知道顶多谴责两句,根本不痛不痒。”冷笑一下,“咱们女人就是命苦,说到底就不是人,只是家里的物件罢了,只有家里的男人才是人,处处偏袒着男人。”
黎画道:“姐姐们心善,这种祸害除了百利而无一害。若是饶过了,才是姑息养奸。”
阿香轻轻哼一声,“心善有什么用,这世间有人因为心善而不会死吗?若只是心善,就代表了好欺负,欺负了也不会被报复,所以才要拼命的夸赞心善之人,把这种软弱的东西高高捧起,鼓吹赞扬,背地里只会嘲笑这种傻子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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