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放
“听说那日你给宁宁送了一套和田玉打的首饰?”正抱着卫昭玩的卫珃问正在躺在那看闲书的奚越。奚越眼皮都没掀一下,懒洋洋回了个“嗯”字。卫珃把卫昭放在摇篮里,走过去想揽住奚越的肩膀。奚越轻轻一转,就躲了她的手,卫珃也毫不在意,将在摇篮里奶声奶气叫爹爹的卫昭抱到怀里轻晃,讨饶似的将卫昭递给奚越问“我们家阿越怎得了,醋了?生气了?昭儿看到爹爹不开心,正叫你呢。”
奚越看着奶团子一般的女儿,这才脸上有了笑意。自己的孩儿怎么看都好看,他与她那多情的母亲都有好皮相,她将来定也是十分好看的,说不定会像她母亲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往家里娶郎君,想到这奚越觉得奶团子也变得不顺眼起来。将她推开,没好气地说“有什么醋的,我也没有生气,我早知道妻主不会只有我和姜霁和两个人的”
卫珃失笑道“妻主都叫上了,还说没生气呢既然生气又为何将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他呢,你自己留着不是更好。”说起这个奚越就更加心气不顺,呛声“我才不想给呢,可是我爹吩咐过让我给的。那可是一整块和田玉打出来的啊,我都没有呢。”卫珃听他可惜的语气觉得十分可爱,温声道“这有何可惜的,赶明儿去我库房里挑,好东西也是不少的,你喜欢什么就拿走。”
奚越眼珠子转了转,早就知道卫珃的小私库十分富裕,如今她既然开了口,这下子可得好好
去挑两件,再给姜霁和挑几件。平日里看他素净的很,正值青春,这般素净给谁看。他点了点头。
卫珃就爱他这副小模样,十分像她外祖养的那只狸奴。高兴时怎么玩都行,不高兴时碰都不让不碰一下,但若是用它喜爱的食物去逗它也能稍微得它一些好脸色。方才的阿越同那狸奴也是差不离的,看得她心痒痒的。
卫珃笑过之后,看着自己女儿的小脸蛋,不自禁地亲了亲。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正色道“对了,都忘了正事了。我听陛下的意思好似想将我在迎冬的时候将我外放出去”满心都被即将得到的好东西填满的时候,听卫珃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有些惊讶。
知道陛下器重她,但上任刚满一年就开始讨论外放的事了,可见他们家妻主有多得陛下重视。要知道按照以往的晋升之路是翰林叁年通过考核后再外放或者京中任职,再转回中央时方可进入中枢,即军机处或内阁,日后的路只要不犯错按部就班的走,总有一天可以位列叁公九卿的。但瞧卫珃目前的情况,晋升更是先人一步,不知朝中有多少眼红之人。
他眉头轻蹙问道“怎么会这般快?陛下有说去哪个地方吗?”“目前尚未确定下来,我听陛下的意思好似要去安北。”卫珃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卫昭,微微一笑答。
“安北,陛下怎会将你放到那去,不应该是江南的富庶之地吗?”奚越有些疑惑,安北与突厥比邻,经常会出现一些小摩擦。若是卫珃去了,家里的人不知道该多担心她。
卫珃看着奚越眉头紧锁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即使是醋了依旧还是很在乎她的嘛。她弯腰将卫昭放在摇篮里,给她搭上了被子。后在奚越身边落座道“陛下就是这个意思,即使我再得器重,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从翰林外放,本就许多同僚颇有微词。若是再去哪富庶之地,恐更堵不住悠悠之口了。”卫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着继续说“哎,你知道我最近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吗?说是我是陛下的入幕之宾,陛下同我都有磨镜之好”
奚越 这不是变着法子骂他们几个人嘛!他皱了皱眉头,迟疑开口“不会真有吧。”卫珃???“我有没有你不清楚吗?”“那谁知道呢,在书院里成日里见你和韶涵黏在一起,这和韶涵倒是分开了,倒是和陛下形影不离了。”奚越嘟囔道。
“这起子话也能胡说的!”卫珃瞪了奚越一眼,“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我同陛下算是同门,按照民间的说法我可是要叫陛下一声师姐的,可我又娶了陛下表妹之子,你说说,咱们的辈分是不是差了一层,你还占了我的便宜呢。”
奚越看她嬉笑着伶牙俐齿的样儿,不由地也跟着笑开了。
“总之,届时你若真的去安北,要带上谁?”奚越躺在她怀里,摸着她鸦青色顺滑的发,她的头发怎么这么好,平日里她用的也是猪苓嘛。卫珃思索了半天,倒真是个难题,他也不知道该带谁,带哪个另外两个都会生气的,都带上自己是去上任还是去游山玩水的。要不一个都不带
她心虚地哼笑了声“到时候再说吧。”二人闹着闹着又有些擦枪走火,亲的衣裳都散开了,又不敢大声,卫昭就在摇篮里睡着,怕吵醒了她。卫珃手在奚越的袴中上下撸动,奚越皱着眉阖着眼轻咬着唇的样子十分诱人,卫珃手上加快了速度。在他耳边轻咬了下,刚想嘲笑他怎么这般扛不住情潮,“娘子,主君带话请您去主院一趟,说是有事找您。”
阿渠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他们二人一跳,卫珃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滚烫的肉棒,“嘶”奚越半是舒爽半是疼痛的叫出声。小声道“回话呀,阿渠正等着呢。”
“好,这就去。”卫珃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因着还要去主院,卫珃只能匆忙结束掉手中的活儿,惹得奚越幽怨地看着她。卫珃整理衣裳的时候被他的眼神逗笑,“要不你将昭儿叫醒和我一块去?”奚越瞧了瞧睡相恬静的卫昭,拨弄了下有些凌乱的发,“算了,你去吧。”“行,那我走了。”卫珃拉开了门又想起了开私库的事儿,转头道“哦对,明日里你得空了去找阿素拿钥匙,让她带你去库房挑些你看得上的东西。”
奚越坐起身趿拉着鞋走到门旁,“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卫珃听完哈哈一笑,走出几步才道“我卫珃给自己夫郎的东西还是有的,即便是全拿走也未尝不可。”走出院门前还回首冲他一笑,往日里眉眼间的清冷被笑意冲散了,一双桃花眼弯成了半月。奚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中十分熨帖,她同自己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即便是朝堂上的事她也从不避讳。她是真心实意将他当做夫郎对待的,除了没有正夫的名号,她一点都没有差他。这般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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