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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泉深吸一口气,又慢慢舒出,眼睛里露出杀气。
那些纯良温顺的假象全部咧开尖牙,露出他残忍冷酷的本来面目,“你非得逼我也杀一个人,才肯让我过去陪他么。”
皇帝不敢相信听到的,瞪大眼睛说:“这……这真的是大善会说出口的话吗?”
“大善不仅会杀人,还会自|杀。不让我陪他我就切腹,让魔力复苏永远在这个世界茁壮。”林清泉笑道,“您看,行吗?”
*
最终的结果遂了林清泉的愿。他成功和目目一起进地牢。
地牢专门用来关押危险的重刑犯,封闭性极佳。
原本是地下洞穴,为防罪犯挖洞逃脱内侧浇筑了一层坚硬的钢铁,没有窗子,一丝光线都没有。
在洞口前,狱卒将两人押进地牢。
林清泉率先走进去,目目忽然驻了足,定住了般动也不动。
狱卒推搡他,“喂,快点进去!”
目目却像一尊成吨的雕像纹丝不动。
狱卒一着急,拼尽全力的一踹正中他的膝盖。可他依旧巍然不动,如同苍蝇腿的拍打丝毫不起作用。
这等力量近在身边,太不真实。这个白和服的犯人就像刀枪不入的神仙。
狱卒害怕了,下意识要后退,可像鬼压床那样,身体根本就动弹不了。
该死的,为什么动不了!
他眼睁睁看见目目朝自己转过来。被那双黑眼瞳盯着,寒毛倒立,感觉正在面临业力轮回的审判,立马就要下地狱。
“把你身上的锁链给我。”目目命令道。
狱卒吓得一脑门冷汗,“我……我不能给你,那是公家的财产……”
目目看过来一眼,他就突感全身的骨头疼得厉害,要骨折一般的剧痛。
“给我。”目目朝他伸出手。
“是……”狱卒相当惶恐,哆哆嗦嗦探进胸前的内兜,却摸到里面空空如也。
他感觉到自己要死了,这时听见目目说:“锁链在你右边最后一根肋骨的侧方,往下大约两寸的位置。”
狱卒手忙脚乱找出锁链,呈给他。目目一边将锁链一圈圈缠在手上,一边波澜不惊地进了地牢。
下一秒狱卒便封上地牢的石门,拿毕生的速度给石门上了锁。他快吓死了。
地牢顿时黑得不见五指。
黑暗中林清泉用手丈量几下,面积约莫只有四五平米,高度也不高,像目目这样高大的身材想要站着,只能低着头。
“就剩我们两个了。”林清泉对着黑暗的空气说。
黑,无处不及的黑,像黑洞一样什么都吞噬的黑。正是这浓油的黑暗掩盖绯红的脸色,他有些羞愤地说:“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刚才在宴会上你不是叫嚣很饿吗?!”
目目顿在原地没说话,但手上的锁链发出叮当响。
“你哪来的锁链?”林清泉不解,“你带着锁链干什么?”
半天没传来动静。林清泉喊他他也不应,有点担心他是不是烧坏了脑子,毕竟发|情期中的不确定因素还是很多的。
就像他突然捏爆佐藤的心脏那样,谁也无法预判他的下一步。
而只有在这个时候,目目才像个正常的魔的样子。
“目目,你还好吗?”顺着锁链的声响,林清泉往暗处摸过去。
空间很小,没走几步,他的手就戳到了目目的腰腹。
触感有点硬,指尖感到异常火热的体温,有丁点烫手。林清泉只是停顿一下,就果断把手伸进他的和服里。
沿着腹肌的纹理一路向上。他听见目目的呼吸频率加快,手下的肌肉一寸寸变紧,变得就像大理石。
直到摸到心脏的位置,林清泉把耳朵贴了上去。
他无比清晰地听到目目的心跳声,咚咚咚,节奏很快,力量感也非常强,连带他自己的心脏都一同快了起来。
“目目,你的心跳得怎么这么重,不会要炸了吧。”他认真地担心起来,“魔的心脏炸了的话,就会死吧。”
“这样碰我……”目目说,“等会你会后悔的。”
鬼使神差地,林清泉拥住了他。
隔着两层轻薄的衣料,魔的心脏正在咚咚撞击自己的胸膛,比自己的那颗还要有存在感。
这感觉好像,他和他在共用一颗心脏。
目目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对着自己。发|情期中的魔控制不好力气,林清泉的头皮被薅得隐隐作痛。
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更像是喘息。
“痛痛……痛。我是来救你的,你怎么还不知好歹啊。”
“你为什么要陪我下来?”目目哑着嗓子问,“你不知道地牢很恶劣吗?”
“不吃我一口的话,你会死吧。”林清泉低低地说,“我养了三个月的东西,说死就死了,我还没做好那个心理准备!”
“那样你便摆脱了被吃的命运。”目目像是在试探,“我死的话,你应该拍手叫好。”
林清泉笑了,听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宝贝,你死的话,我是会哭的。”
目目抓过他的头发,吻了他。
他喜欢林清泉很久了。
尽管相伴的时间不过三个月,但感受是耗尽了一生。
当中充斥着林清泉的欺骗与利用,他都心知肚明,为此还怨恨过。可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喜欢林清泉,无时无刻不在渴求他。就好像穷途末路的苦行僧,苦苦修行却不得其道,无数次想要放弃信仰;然而只要神明一个小小的显灵,就能让他重新皈依,并痛骂自己曾经的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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