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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安不徐不急挽起袖子,接替过陆浓的位置,将行李箱打开,一样样整理好重新放进去。
整理到小内内的时候,陆浓不脸红,但她觉得作为保守的六十年代人应该会脸红,她偷偷觑了一眼裴寂安,这人脸上表情比她还稳……
切,果然是老色批。
陆浓撇撇嘴,拿过裴寂安的大墨镜戴在脸上,遮了半张脸。
等两人提着行李箱来到楼下的时候,裴铮已经等的非常不耐烦,时不时看看手表。
见到陆浓从楼上走下来一把捞起正在追小白的崽崽,语重心长对他说:“女人真是麻烦,以后千万离女人远一点。”
陆浓:“……呵呵。”有本事日后当着你老婆的面说来听听?
“小白怎么办?”陆浓问。
“放心,我早就打电话给蒋聿,让他来把狗子抱回去养两天,应该快到了。”
裴铮选蒋聿也是有讲究的,张开平一家老小都靠张叔叔一个人的工资养活,连人都未必养得精细更何况是狗,不合适;沈既明的妈对动物毛发过敏,他们家也不合适;只有蒋聿家,蒋聿这个人心细如发,蒋聿妈妈又有爱心,小白在蒋聿家过得不会比自家差。
说曹操曹操就到,蒋聿偷摸在门口朝裴铮打了个呼哨,愣是不敢进门。
“……”裴铮无语,抱起小白狗走出门:“你干啥呢?”
“啧,”蒋聿从裴铮怀里一把搂过小白狗,“你现在得瑟了,不怕你爸不怕你后妈了?我怕,行了吧?”
“行了,替我向裴叔叔陆浓姐吴姥姥和小顾淮问好,我就不进去了,你忙着吧。”说完举起小白狗rua了又rua,一脸痴汉模样走远。
裴铮:“……”是我重新认识兄弟的一天。
把行李都搬上车后,一家人整整齐齐出发。
陆浓感慨,想不到回到六十年代也能来一回自驾游。
越往北走草木越多,此时刚刚进入秋季,金黄色的落叶和斑驳的草丛交相辉映,成片盛开的野花,翩跹起舞的群蝶,草丛里偶尔蹿出一只小动物,又飞速消失。
傍晚他们停在了一处农场旁,裴寂安报了姓名,看场子的男人给谁打了个电话后,连忙放行,还和裴寂安套了好一阵近乎。
进了农场,在宽道上又开了一会儿,迎面开来一辆……拖拉机。
裴寂安扯了下嘴,似乎想笑,把车停到了路边,和拖拉机上跳下来的人聊了一会儿。
陆浓一直坐在车上,没听清他们到底说什么,不过那人似乎朝车里看了一眼,眼神戏谑。
过了片刻,裴寂安上车,没管拖拉机,一溜烟把拖拉机甩在屁股后面。
大概跑了十几分钟,吉普车终于停在一处小木屋旁,裴寂安拔下车钥匙说:“下车吧,今晚在这休息。”
小木屋门前是一条涓涓细流,清澈流淌,木屋后面是一片白桦树林,金黄色的落叶铺满了整片林子,落日的余晖洒在落叶上,带着点忧郁沉静,美的像一幅画。
陆浓被这样极富冲击感的景色震住了。
“好你个裴寂安,说好跟在拖拉机屁股后面等我带着你进来,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人,扬了我一嘴巴灰,怎么着显摆你四个轱辘的比我这三个轱辘跑得快?”
拖拉机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人骂骂咧咧从拖拉机上跳下来。
“哟,这就是弟妹吧,我是老王,是这小子的老班长,五五年退伍的。”老王班长说话间被陆浓震住,转头对裴寂安说,“不得了啊,你这是娶了个神仙回来吧?”
陆浓笑笑,假装自己被夸的不好意思。
裴铮刚好抱着崽崽从后座下来,刚巧看到陆浓羞涩一笑,浑身冒鸡皮疙瘩,小声问崽崽:“你妈没事吧?”
“这是……裴铮和你小儿子?”
裴寂安没有否认。
“王叔好。”裴铮笑嘻嘻和老王班长打招呼,他显然认识老王班长。
老王班长仔细打量着裴铮的眉眼说,“好小子,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八岁第一次来的时候才这么点儿,长得真精神,就是比你爸年轻时候差点。”
他用手比划到自己的腰,又瞧了瞧顾淮,“这个小的长得倒是好,我看着随娘,别说你们夫妻俩一个赛一个好看,生下的孩子都漂亮……”
裴寂安看着顾淮若有所思。
大概是老战友拜访令老王班长太兴奋,一直拉着裴寂安聊往事,最后还要带他他去喝酒,裴寂安不忍心拒绝,吩咐裴铮把行李收拾到屋子里,告诉陆浓屋里的东西都能用后,就跟着老班长走了。
裴寂安一走,裴铮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把行李收拾到小木屋里后,抄起木屋墙上挂的枪就往林子里跑。
“……”
陆浓也想出去浪,她眼馋那片漂亮的白桦林,但到底人性未曾泯灭,没那么丧心病狂,按下好奇心先和吴妈一起收拾起屋子。
小木屋里应该是常有人住的,屋子里干干净净没有落灰,炉子上还烧着水,水汽时不时顶开铁皮壶盖,发出“噗噗”的声音。
虽是木屋,内里家具吃食也一应俱全,窗边就是炕,炕上卷着铺盖,炕边架着一口大锅和烧水用的炉子和铁皮壶,米面粮食和蔬菜码在小桌子上。
炕不小,宽长,五个大汉都能睡下,睡他们一家五口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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