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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下,夏洛特克力架的船停靠在那里,不顾暴雨的拍打,他站在船头大声命令自己的船员下海寻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冰冷的海水和无情的暴雨击毁了人的意志,船员们一个个冻的脸色发青,有人实在受不了冲着上面的克力架嚷嚷:船长您放弃吧!不死族掉入海里就成泡沫了,连尸体都不会留下啊!
回应他的是克力架剑刃上反射的寒光,和他比海水还要冰冷的目光。
闭嘴给我去找,不然你们也留在这里好了。
没人敢在说什么,他们痛苦的潜入水中,试图用手捞起一些泡沫,他们能交差的只有这些东西,但若是真捧过去交差,怕不是双手就也跟着泡沫一起没了。
不可能在冰冷的海水中,找到一个还温暖的夏洛特宁宁这个事实,让克力架的船员们一度陷入绝望。
克力架,够了。
沉稳的声音透过风雨依然清晰传入克力架耳中,他抬头望去,卡塔库栗正站在他正上方的悬崖处,也许是卡塔库栗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刺激到了克力架,他不可控制的将那个颜色与不久之前看到的红色重叠一起,瞬间瞪大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还不够!老子还没有找到她!
别自欺欺人了,她已经死了。还是你我亲眼所见,所以别再做蠢事了,回去了。雨水在他的脸上弹开,卡塔库栗目光冷峻,加重了语气: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克力架的眉头不甘心的皱起,额头青筋缕缕凸起,上下咬紧的牙关,艰难挤出回去两个字。
卡塔库栗不再去看他的情况,转身搀扶着佩罗斯佩罗一步步往下走,在快要接近山下时,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女孩全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淋透,脸被冻得通红,一双圆碌碌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死咬着嘴唇压抑着没有落下。
卡塔库栗从来不是一个会安抚哄人的哥哥,他总是用自己的存在和行动给弟弟妹妹安全感,但这些在这种时候却一点用处也没有,所以那怕今晚已经说了很多次,他也厌倦了,却还是耐着性子说:回去吧,布琳。
这是他作为兄长对弟弟妹妹的最后的温柔。
【我有一个姐姐,她有着如寂寞黑夜的长发和明亮如黎明的红眼睛是非常矛盾的存在。
撒娇和恶作剧的时候,姐姐向上翘起的眼睛就会弯起,狡黠的样子十分可爱,大家虽然都不说,但其实都喜欢姐姐恶作剧时和撒娇的样子。
我当然也喜欢,姐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但最喜欢的是她生气和保护我的时候,红色眼睛就像有一团火焰在里面燃烧,耀眼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的姐姐,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喜爱,包括我在内大家都深爱着她,就像霍米兹花朵们歌唱的那样可爱的宁宁,大家的宁宁,我们最爱的宁宁。
我最喜欢姐姐了,想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不想姐姐离开,不想姐姐放开我的手,不想被姐姐丢下。
所以,我做了坏事,狠狠伤害了姐姐,她便头也不回的丢下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宴会礼服到葬礼黑裙其实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布琳站在人群中,身边充斥各种人嘈杂的声音,她却仿佛置身于这喧闹之外,眼中只有自己和姐姐死亡事实,其他人和事物都变得透明。
她早就有预感,姐姐可能要离开她了,所以才会在看到姐姐跑出去的身影后一路追过去,她没有爬上悬崖,站在下面看着姐姐和大哥对立在两边,说着什么。
她是第一次见到大哥那么慌乱,也是第一次见到姐姐那么冷漠。
然后,她亲眼目睹了姐姐微笑着向后倒下,落入海面,溅起水花。
她是个坏孩子,为了自己的私心,伤害了姐姐,被丢下的她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
这是一场沉默的葬礼,没有仪式,没有哭泣,什么都没有,夏洛特们只是站在那里,听着妈妈房间里传出哥哥们的解释和妈妈的怒吼。
谁也不敢为夏洛特宁宁的死而落泪,她的名字都成了禁忌,所以这场沉默的葬礼,只能在每个人的心中举行,以沉默收尾。
结束后,年长的夏洛特们去了会议室,年幼的夏洛特们被告知要回到儿童房。
布琳不想回儿童房,所以和其他兄弟选择了相反的方向,一路上她眼睛盯着地面,魂不守舍的往前走,一不小心就和迎面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好痛!
芙兰佩捂住被撞的额头,含泪埋怨的眼睛,在看到布琳后唰的亮了。
来得正好,布琳!她激动地握住布琳的手说:你也和我一起找佩罗斯哥哥他们吧,这样说不定就能把宁宁带回来!
宁宁这个名字,触动了布琳的神经,她空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你说什么?
宁宁姐姐啊!你忘了吗,几年前姐姐救过的海王类!我今天听到港口人的说,昨天就有一条好大的海王类往悬崖边游过去了!芙兰佩的话打开了布琳记忆的匣子,她摇曳的瞳孔中逐渐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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