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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英看见宝贝儿子被挟持,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但她哭得越伤心,黎娟就笑得越开怀。
黎娟用刀抵住陈康的脖颈,指着地上的一捆绳子恶狠狠道:“不许出声,把别人引来我立刻杀了你儿子!把绳子捡起来,吊到电扇上去!”
陈康惊慌害怕:“妈,救我,我不想死,我害怕……”
王素英急得不行:“你说过只要陈平川死了就放过我儿子的!”
黎娟踢了踢脚边的绳子,笑得疯癫而又恶毒:“我是这么说过,你把绳子系到电扇上,再把陈平川吊在上面,我就放了你儿子,怎么样?”
王素英见陈康脸都吓白了,只得连滚带爬的照做。然而当她把绳子系好,正准备回去搬陈平川尸体的时候,后脑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被黎娟按进了绳结里。
寒气袭人的夜里,电扇被人按到了最大,扇叶飞速旋转,绳结瞬间收紧。王素英尚未来得及反应,脖颈处便陡然传来一阵窒息的力道,开始无力在半空中挣扎着。
儿子看见妈妈可怖的死状,一口气上不来,浑身抽搐不止,心脏病发猝死了。
思绪缓缓归笼。
黎娟轻轻拨弄着手腕上冰凉的镣铐,语气低沉:“我住进那栋楼之前,听说陈平川家附近发生了好几起凶杀案,而凶手每次杀完人,都会在墙上画一个衔尾蛇图案……”
“所以我用陈平川的血,在墙上也画了一个衔尾蛇图案,没想到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她语罢疲累闭上双眼,终于为这起“模仿杀人”案画下了一个句点。
彼时孟舟山正在医院里照顾隋月声。所幸凶手那刀刺得并不深,伤口缝合之后,等待愈合就行了。
时至深夜,孟舟山却全无睡意。他守在隋月声的病床旁,用刀慢慢削着苹果,然后切了一小块递到隋月声嘴边:“饿不饿?”
隋月声轻轻摇头,按住他的手:“叔叔,你手上有伤,别动了。”
孟舟山本能想扶一扶眼镜,但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眼镜已经碎了。没了镜片的遮挡,他眼中深藏的自责暴露无遗。
孟舟山看着病床上瘦弱的少年,实在想不明白对方怎么有勇气挡在自己身前。他在被子底下握住少年失去温度的手,缓缓收紧,低声问道:“伤口还疼不疼?”
他眼中的疼惜是那么明显,除了自己,所有人都看得分明。
隋月声见状怔了怔,静默一瞬,正准备说些什么,只听隔壁病床忽然响起了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
“疼……”
一只手从隔壁帘子那里伸了过来,示意孟舟山把那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严越昭躺在床上呜呼哀哉:“疼死老子了……孟舟山……你也不说照顾照顾我……我怎么说也是你姐夫……”
孟舟山没理他,起身拉好帘子:“你跟我姐已经离婚了。”
第118章 偷吻
隋月声的伤口并不算深, 缝完针静养几天就没事了。严越昭则更严重些,他右腿险些被凶手用匕首刺穿, 起码有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
孟舟山显然不可能同时照顾两个病人,尤其严越昭难伺候得紧,一下嫌饭不好吃,一下嫌水烫了。就在他分身乏术的时候,医院病房来了一名“新访客”。
“舟山。”
这天早上,一名身形曼妙的女子忽然走进了病房。她踩着一双黑色的细跟鞋,白色包臀西装裙, 看起来约摸三十出头的年纪。头发齐剪至脖颈处, 像是坐办公大楼的职场精英。
孟舟山正坐在病床边剥桔子, 闻言下意识抬头, 却见是刚刚归国没多久的姐姐孟晴岚, 从位置上起身道:“姐, 你怎么过来了?”
隋月声静静坐在病床上, 手里还捏着半边橘子。他听见孟舟山叫姐姐, 下意识抬头跟着看了过去, 却见是一名漂亮的短发女人。
隔壁床的严越昭听见动静心中一惊,立刻哗一声用被子捂住了头, 期盼前妻千万别看见自己这副丢脸样子。
然而孟晴岚看都没往隔壁床看,直接把手中拎的营养品递给了孟舟山:“听说你受伤住院了, 我过来看看……哎,这个小弟弟是谁,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孟舟山闻言顿了顿, 把营养品接过来搁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隋月声。他为了救我受伤了。”
他并不用“朋友”这两个常见且通俗的字眼来搪塞自己和隋月声之间的关系。但具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孟舟山一时还没想好。他语罢抬手揉了揉隋月声的头,低声对他介绍道:“这是我姐姐, 孟晴岚,她之前一直在国外,前段时间才刚回来。”
孟晴岚看了孟舟山一眼,对弟弟这副过于温和的态度感到讶异,但并没有说什么,默认他们是朋友了。
她对隋月声笑了笑,见面前的少年生得清秀漂亮,心中也很是喜欢:“谢谢你救了舟山,不介意的话和他一样,叫我姐姐就可以了。”
隋月声闻言不知为什么,忽然笑了笑。他看着孟晴岚,果然乖乖叫了一声“姐姐”。
孟舟山有些无奈,捏了捏鼻梁:“他叫我叔叔,又叫你姐姐,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孟晴岚常年在国外生活,对这种事并不在意,笑着摊了摊手:“那又怎么样,你想当叔叔,又不代表我想当阿姨。就叫我姐姐吧,不许改了。”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隋月声说的。而后者则听话点了点头,乖软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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