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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城的心情莫名舒畅了些。
脚边, 一颗粉色皮球骨碌碌地滚过,后面跟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她脚上穿着拖鞋, 踢球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费劲,指哪打哪。
叶舒城这时才发现,她不是在跟着球跑, 换个恰当点的描述, 她在带球。
这个意识着实让他震惊到了
定睛观察一会, 她还真不是瞎踢的, 皮球始终牢牢掌控在脚下。
盛卉注意到他的眼神, 笑道:“小杏好像是个足球天才, 我打算让她去幼儿足球培训机构玩一玩, 还有其他体育项目,也想让她多尝试一些。”
叶舒城从地上把女儿捞起来, 抱得高高的:
“小杏太棒了, 很像爸爸, 小时候爱跑爱跳的。”
盛卉:“我就知道像你。我小时候懒得像条虫,一天到晚寻思着怎么逃体育课。”
叶舒城放下女儿,瞥向她:“所以你现在体质差。”
“我体质好的很。”盛卉说着,目光不自觉滑过男人宽阔的肩膀。
他身上穿定制西装,勾勒出高挑利落的身形,显得气质矜贵清冷,然而,衣料下方的身体充满了力量感,野性十足,俗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她倏然别开眼,清了清嗓:“和你比起来,是差了点。”
话音落下,盛卉拎起电脑包,转身走向一楼的书房,似乎是刻意避开这温馨中又透着些许暧昧的氛围。
她在书房里坐了没一会儿,就被客厅墙面上传来的砰砰撞击声吵了出来。
老洋房毕竟年代久远,盛卉当年重修别墅时,并没有对墙体做太多改造,所以别墅内的隔音很一般,盛卉几乎能听出小杏把球踢在了哪面墙的哪个位置。
她合起电脑,快步走到客厅,看见叶舒城站得离小杏老远,纳闷道:
“你不管管她吗?”
叶舒城:“我得守着这个酒柜。”
盛卉听罢,愣了两秒,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他还真在看护酒柜,一旦小杏运球从他附近跑过,他就抓起小杏的后领,将她拎远点,再把她的球也踢开,免得小丫头一不注意把酒瓶子砸下来,伤到她自己。
盛家的酒柜非常多,其中大部分是安全的全封闭结构,只有靠近餐厅的这一个壁挂酒柜是半封闭式的。
小杏平常不爱调皮捣蛋,她的身高也碰不到这个酒柜,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安全。
直到今天,这孩子兴冲冲地练起了踢球,皮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危险指数暴增。
“你带她去外面草地上玩吧。”
盛卉对叶舒城说,“我把家里收拾一下,这些酒暂时存放到酒窖里。”
叶舒城点头:“我想找人在花园里围几张网,画上场地线,给小杏做个小足球场。”
他在征询她的意见,盛卉眨了眨眼:“我不太懂这些,都听你的。”
话音落下,两人皆是一愣。
盛卉也没想到,自己会对叶舒城说出“都听你的”这种话。面对和小杏有关的事情,她一直以来都像个独裁者。
眼下他们的对话方式,越来越像一对相处和谐的真夫妻。
不对,应该是相处和谐的孩子爹妈,因为夫与妻代表着男女之间关联,孩子爹和孩子妈之间不一定,只需要对孩子负责即可。
孩子爹妈相处融洽,对孩子的健康成长肯定是有利的。
这样解释之后,盛卉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渐渐消失。
她催叶舒城带小杏出去玩,自己留在客厅,慢腾腾地收捡家里的易碎物品。
过了不到十分钟,身后传来大门开合的声音,有人缓步朝她走近。
盛卉正在整理箱子里的酒瓶,抬眸看见来人,直起腰:“你怎么回来了?”
叶舒城:“孙姨在做饭,小杏有黄姨和猫咪们陪她玩,我回来帮帮你。”
盛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他若是有空闲,忙他的工作不好吗?每次他来她这里,那群秘书们都跟在他身后嗷嗷叫,能把他手机打爆。
目光垂了垂,她瞥见地上的几个箱子,很沉,又想到孙阿姨最近腰不太好。
有人送上门来当免费苦力,不用白不用。
“行吧。你帮我把这几个箱子搬到酒窖里去。”
叶舒城:“没问题。”
说罢,他脱下西装外套,墨蓝色的衬衫袖口折至手肘上方,露出一截白皙精壮的手臂。
只见他弯下腰,两手扣住箱子底端,轻而易举抱起了放满酒瓶的硬纸箱。
盛卉走在前方带路,经过一道隐蔽的楼梯间,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别墅楼底下神秘的酒窖。
望见眼前的场景,叶舒城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何止是地下酒窖,面积大小说是酒厂都不为过。
室内划分成格局严整的许多个区域,每个区域靠墙两侧都摆放着复古红色的实木酒架,各类蒸馏酒和酿造酒按照产地和年份分类摆放在酒架上,类别之丰富,数量之庞大令人眼花缭乱。
其中,叶舒城找到一瓶眼熟的收藏级名酒,市场价格炒到六位数,而它摆在盛卉家的酒窖里,犹如批量生产的一般,毫无特别可言。
视线向前瞭望,远处的隔间里竟然存放着成排的橡木桶,不知桶中的酒液陈年了多久,是否由她亲自调配,然后安置在此处缓慢地发生化学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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