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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回到组织的。”鬼舞辻无惨轻柔地说,“毕竟BOSS可是难得与我志同道合之人,对我的事业非常支持。”
作为跨国犯罪团体,黑衣组织能为他的研究提供的支持可比港口Mafia大得多,且不受他控制的异能者也并不能为他带来满意的利益……不过要是有延长寿命的异能,他倒是很感兴趣。
“记住你说的话,鬼舞辻……不,杜本内。”琴酒语带警告地喊出对方的代号。
鬼舞辻无惨的代号,杜本内(Dubonnet),是法国的开胃酒之王,酒液呈深红色,苦味中略带甜,风格独特。[1]
“请称呼我为产屋敷月彦。”微笑着的男人眉头跳了几下,赤眸眸色加深,像是猛兽观察猎物般自后视镜看着琴酒,“从你口中听到我的名字真是令人生厌。”
琴酒冷笑着回视,道:“再怎么小心隐藏,也总会被查出真名,胆小鬼。”
鬼舞辻无惨嗤笑,道:“就这一点,我虽然生气,但也非常满意你们的办法。”
杀人不眨眼的黑暗组织很好,在里面干什么都不会出事,因为全员恶人。
气氛剑拔弩张,驾驶座上为琴酒不停放的杀气心惊肉跳的伏特加欲哭无泪:两个大佬,收收神通吧!
黑色保时捷继续驶向远方。
……
“虚阁下……中午好。”
红枫发色的年轻女性微笑着与不请自来的男人问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虚在近日颇受首领重用。分明组织里也有强力的异能者,但首领却命令他待在卧室内护卫,便是会见高层都不曾让其离开。要知道,这个男人似乎并非异能者,出色的只是暗杀手段而已——虽然无论是谁,在见到他拔刀杀人时,都会认为那是死神降临人间。
尾崎红叶见过一次。不是现场,而是影像。那是单纯的剥夺生命的行为,杀人者毫无情绪起伏,好似在干的是天经地义之事,最后轻描淡写甩去刀身鲜血时望向镜头的那一眼,是让刽子手都心惊的漠然。
“首领又重病了。”站在门边的男人说,语气平缓,“医生正在抢救他。”
“……您告诉我这件事干什么?”尾崎红叶保持着笑容,问道。
年纪轻轻便已在港.黑身居中高层,这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首领是不可能将自己病重的消息透露出去的,而唯一知道的只会有虚与森鸥外。后者此刻正在抢救首领,前者来到这里,将事情告诉她,是试探。
就像前些天,走廊上偶遇时,虚说的那些让她惴惴不安的话。
“你与组织内的其他异能者接触很多。”虚慢吞吞地说,无视她骤然扩大瞳孔的一瞬惊愕——尾崎红叶意识到什么,“未经首领允许却离开大楼的那个异能者,迟到了。”
“……”早在见到门边的男人时便背到身后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尾崎红叶不愿在面上显露心里的不安,笑道,“这也没办法,现在又没有紧急事态,首领不会在意的。”
首领确实不会在意。他只会让人把使异能者私自离开的“原因”给毁灭,就算只是很简单的事。就像那时候的她一样,被夺走重视的人——
“如果我没有来,不会有人发现的,对吗?”虚说,问话时的语调竟然显得有些温柔。
被疾病折磨的首领已经很少关注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他说的是对的。尾崎红叶非常清楚这一点。
“……您想要什么?”她低声问道。
虚歪了歪头。这样的动作放在遮得严严实实的他身上显得格外诡异,尤其是那双猩红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看——然后他弯起眼睛,笑了。
尾崎红叶在这瞬间毛骨悚然,只觉得面前的是徒有人形的怪物。
“我想要这个组织。”虚说。
第三十四章
森鸥外从门里出来, 看见打开的电梯门里正迈开步子的虚,心里有点微妙。
首领的要求是让虚守到门外,不让自己接受抢救的消息被传出去, 结果一言不发出门的男人压根没守着门?这可真是……虽然早就猜测“不安好心”, 但这位真不怕首领知道啊?
“虚阁下,中午好。”面上也丝毫看不出来想法的森鸥外微笑着与缓步走来的男人打招呼,“是太无聊去散步了么?首领目前正在休息。您不必再守着了。”
这勉强算是示好, 也是试探。
走廊上寂静无比, 只有两人面对面地站立着。
“最近的研究, 进展如何?”虚问道。
“成瘾性极强, 后遗症严重。”森鸥外不动声色地说,“虚阁下是感兴趣吗?”
组织内部对成员的工作划分清晰, 不同部门的人互相之间不可插手, 即使虚并没有被安上合适的职位、在首领的命令下插手了一些事, 此刻私自询问被安排给森鸥外的药物研究也无疑会引起那个脑子越发不清醒的老人的愤怒。
不过现在也知道不了。森鸥外想, 回忆起先前救治结束时首领的疲倦和对活下来的庆幸,倒也有点慨叹。
衰老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首领曾算英明,现在完全变成疯狂的老人了。
“与黑衣组织的交易非常顺利。”答非所问, 又或者这个反应便是否认——虚平淡地说出由他负责了一部分的事情,“如果放出首领重病的消息,它会是什么反应?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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