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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一定会和对方打起来,严重的话会有死伤;
不抢,那这边的获救机会相当于放弃,海岛南侧什么时候再经过航轮尚无法确定。
到底要不要让?
温思琪还在想着,洞里磨斧的声音静下了,隐约听到脚踩在叶子上的声响。
温思琪听到声,仓促回过神对江馨然示去意,‘先走’。
江馨然心领神会,张起的弓对准溶洞缓缓后退。
声音愈发微弱,变得很不对劲,两人皆是心头一紧,捻着箭矢尾端的手指轻轻颤动。
一道身影兀然站立在视野中,瞳孔充斥惊慌,他下意识挥动斧头,口中惶惶自喃。
斧头抡的虎虎生风,那只瘦弱的胳膊看着就要被抡开的斧头带走。
江馨然死死盯着他的动作,捻在箭尾的手指几次就要松开,但按在她手腕上的手阻止着她。
他似乎是把这里当做了他的领地,以斧头威胁时,口中惶惶嘶吼:“滚!滚!快滚!”
看着他激动的模样,温思琪放弃了和他谈判的念头,因为这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都只会被对方认定是谎言、是对他的玩弄。
撞下江馨然的手臂,温思琪轻声道:“走。”
他在高处,她们在低处,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是考虑让不让问题,地利就不在她们这边。
刚说完话,还没听到耳边答应,就见那人突然停下挥舞,捡起块石头就往这边砸来,温思琪被砸了个措手不及,额角起了红。
疼——
“温思琪!”
利箭离弦,倏地扎进那人肩胛骨,疼得他“啊啊”直叫,惶惶目光霎变作凶煞,拔出箭一跃而下冲了过来。
“跑!”
一见那人下来,温思琪顾不上脑袋上的疼痛,拉着江馨然就往丛林绕。
丛林虽然危险,到处都有绊倒的可能,但丛林却是现在唯一能有效拖住对方步伐、且有概率让他放弃追击,里边的陷阱温思琪两人了如指掌。
现实也确如温思琪预想成功了一半,陷阱拖延了他追上的速度,惨叫浪涌般时起时落,渐渐只剩奔走的脚步。
温思琪神色凝重,后边的安静让她有一丝不详。
放弃?没有,温思琪可以肯定,他没有放弃对她们发泄恨意的执着。
江馨然有同样的感觉,看过来的眼里不详满布。
双双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往后望去。
树影绰绰,不见人身。
下意识,她们停下来步,有窸窣声从侧传来。
左边、右边、左后、右前,如风般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她们被包夹。
温思琪神情凝重,左手向后拍拍江馨然的腿。
仿若心有灵犀,江馨然担忧地望了眼温思琪,迅速绕到一棵树后爬上。
簌簌……簌簌……
像是风吹草叶,叶与叶交错一曲短乐,温思琪抬起左手别到耳廓,细听乐声中错误的拍子。
跑?怎么跑?她的脚跑不了快,再往前就没有陷阱能阻止对方追来,他也肯放下对她们报复的执念,再跑也躲不过打一架的命运。
与其继续浪费体力,不如以静制动,恢复点气力跟他打,制服他。
江馨然蹲在树干上环顾温思琪的四周,站得高的好处是,下边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到。
“左边!”
温思琪手腕一转,长矛于手中抡出阵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一簇人高的灌丛。
鲜明的触感随即从长矛背端传来,紧随而后是伴随喀的声响的断空感。
温思琪倾了个踉跄,猝然在面前冒出的身影高举利斧。
咻——
一支利箭唳啸,哧的扎入他胳膊。
他吃痛,停滞了挥砍的动作,机械般转过头看着右臂上劈削精心的箭矢,箭头很锋利,轻易穿过手臂,血液顺碳化的箭头滴答。
温思琪趁机拉开距离,拔出身后的斧头。
仿佛失去了痛觉,他安静地将箭拔出扔掉,淡漠的目光幽幽打转。
转了一会儿,他又落向温思琪。
温思琪被看得汗毛倒竖。
与其说那是一双人眼,说是野兽或许会更贴切,在他眼里,温思琪看不到一点人的影子,非要扯点和人相关,大抵就只有疯狂。
没有人性的疯狂。
温思琪攥紧斧柄,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温思琪紧张的模样,他笑了,十分标准的热情的微笑。
此刻,它却极其诡异、瘆人,像是突然一个回头,看到躲在阴暗处看不清脸孔,慢慢举起斧头向你露出大白牙的杀人犯。
他动了!
像只扑食的猎狗,矫健、凶狠、精准。
举起的利斧向着温思琪脑门劈落。
温思琪仓促退步,厉风从鼻尖划过,紧悬的心还没换口气,落空的斧头横向掠来。
微微后仰,紧攥斧柄的双手同时挥去力劲。
铛的声响,手心传来阵木麻。
咻——
相触的力量突然一滞,温思琪抓住机会,手腕、腰腹齐用力,将斧头从他手上脱手甩去一旁。
就像猎狗失去獠牙,失去斧头的他危险性大幅度降档,常理让温思琪松下了些许警惕,忘却了疯子从不按常理。
“贱人!”
清脆的巴掌声猝然响起,天地似在一瞬间失去动静,温思琪只感觉脑袋一阵恍惚,恍惚中她听到江馨然紧张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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