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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告完这一切, 姜帝似乎是真的更累了,他扫了一眼地下跪得齐刷刷的几个儿子,头更疼了,一挥手指了指苏星熠,道:“老五,平叛中你功劳最高,此次谋逆之事朕便全权交予你负责,莫要叫朕失望。”
说完,便不耐烦的让这几个人都下去了。
退出正堂之后,苏陆铭便先推着三皇子离开了,只剩下老二、老四和老五。
苏云杪淡淡的笑笑,拍了拍苏星熠的肩膀,道:“五弟果然是长大了,已经能帮父皇分忧了。”
苏星熠还没说话,倒是苏扬舲先开了口,道:“二哥,我与五弟还有些事要说,就不跟二哥在此闲聊了。”
眼见着苏云杪的笑容散了去,苏扬舲也懒得与他在周旋,便拉着苏星熠往右侧大步离开了。
直到看不见身影,苏星熠才转过头,正好对上苏扬舲的目光,问道:“四哥,我见这次回来之后,你与二哥的关系与往日又不同了,怎么?”
苏扬舲抚了抚鬓间滑下的几根发丝,道:“不是我怎么了,是他怎么了。好了,不说他了,你来我屋里坐坐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好。”苏星熠大喇喇的笑着,声音沉厚而有活力,与病歪歪瘦弱的苏扬舲形成鲜明对比,随即又亲亲热热的揽住苏扬舲的肩背往前走。
“四哥现在好瘦啊,我还记得以前咱俩一起练剑时,你仿佛胳膊还要比我更粗了一些呢!”
“你记错了,我一直比你瘦。”
苏星熠想了想,不信,眉尖微蹙:“不对,你就是以前胳膊比我的粗,腰也比我的粗,才不是现在这般细细弱弱的,连个剑都拎不起来。”
“我不仅拎得起来剑,还能砍人,你要不信就试试?”
苏星熠说不过苏扬舲,就像小时候那样哈他的痒,就这样两个人嬉笑着走进了房间。
卫南寻早就让人备好了晚膳,虽然并没有提前知道苏星熠也会来,但是也就是加了一双碗筷酒杯的事儿,便吩咐那从行宫带回来的小内侍和玉去准备。
允乐看着和玉人很机灵,便请苏扬舲将此人带在身边,毕竟桦雾府里只有乌墨一个内侍,总是人手不够的,苏扬舲为人又很谨慎,自从出了广地那件事之后,便再也不肯随便让人进府里了。
苏星熠没吃一口菜却先饮了杯酒,喝完之后还吧嗒吧嗒嘴,道:“这酒太甜,不及四哥府上的扶华酒,不够辣不够味儿。”
苏扬舲也浅浅抿了一口,笑道:“我倒觉得味道刚刚好,绵中带着甘甜,酒香扑鼻,是好酒。”喝完,他看了看卫南寻,道:“南寻说呢?”
“我觉得五皇子说得对,不够辣。”卫南寻饮了一杯,忍不住露出戏谑的笑意。
他看着苏扬舲绽出的这个桃花流水般的笑意,胸口又忍不住波涛汹涌起来,轻轻道:“舲儿只吃这一杯酒就好了,不能再多饮。”
苏扬舲点点头,笑:“自然不敢多饮酒,否则又该恶心想吐了。”
苏星熠又与卫南寻饮了一杯,道:“卫质子在行宫的英勇之事,我可都听说了,那些个禁军将士没一人不服气的,都说只要看见卫质子的身影立在那里,他们好像就满是用不完的力气,卫质子你可是有什么不外传的手段,教教弟弟吧。”
男子之间本就是以武力来征服对方的,卫南寻英勇无比,自然让苏星熠心悦诚服。
他倒是会甜言蜜语,上来就说自己是弟弟,话语之间已然把卫南寻当成了和他哥哥一样的尊敬。
卫南寻道:“手段没有,不过是因为身后有要拼命守护的人罢了。”
苏星熠感觉没讨到手段,反而吃了一大把狗粮,噎得慌。
他吐吐舌头,又喝了口酒,只好转向苏扬舲问道:“四哥,你不是说叫我来有事要说?什么事啊!?”
总不会就是看着两个人你侬我侬吧?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过,苏星熠此时此刻倒是第一次觉得,他四哥跟这个景国还是很般配的。
不管男女,相爱就好了。
就是他四哥脸色实在不好。
苏扬舲倒是不着急,先是吃了些东西,肚子填了个半饱,脸颊上散出病态的殷红,这才放下筷子,又让旁边侍候的和玉出去关上房门,当房门挡住屋内的烛火时,他才缓缓道:“星熠,你想要那个至尊之位吗?”
苏星熠一口浊酒喷了出来,污了半张桌子上的饭菜,卫南寻这才明白他刚才为何要拼命先吃饭的原因了。
“四哥,你在说什么呢?!”
这是能拿出来明着讨论的吗?
“我说,苏星熠,你想要那个至尊之位吗?”苏扬舲双手摆在桌子上,十分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苏星熠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铜铃大的眼睛眨了又眨,最后才明白他的四哥并非在开玩笑,于是收回下巴,垂下头道:“四哥别跟我开玩笑了,那个位置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坐。”
苏扬舲瞪了他一眼,恨他不争气,道:“轮不轮得到,不是你说的算,你只说你想不想要?”
卫南寻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说:“舲儿,你这个样子会把五皇子吓到的,好好说话。”
苏扬舲便听话的软了下,站起来打开门吩咐和玉将饭食端下去,换上茶点,直到茶点都摆放整齐了,门再次被关上,苏扬舲才小心谨慎的说道:“星熠,这个皇位四哥帮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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