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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舲接过侍女递的茶杯,暗自笑了笑。
果然,这个二皇子总是一本正经的,说话规规矩矩,衣着也是规规矩矩,就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再配上他那张有些稚气的脸,还真是好笑。
苏扬舲脸上的神色变化都落进了苏云杪眼底,他随即道:“皇兄看你今日心情极好,想来让你成亲娶妻也是有好处的,收收你那张扬的性子,只是……”
只是娶了个男人。
苏云杪没说出口,但苏扬舲却读懂了,他无所谓的说:“皇兄多虑了,我本也是个不成器的,将来皇兄继位赏我几亩闲地,做个风月逍遥的王爷,岂不潇洒?谁还会在意我娶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想及此处,苏扬舲有些感慨,原书里卫南寻和苏云杪这段旷世虐恋,也曾因着苏云杪的身份生了些变故,幸而后来两个人最终不惧流言在一起了。
苏云杪听闻赶紧挥手:“皇弟莫要胡说,父皇尚在,身体康健不说,就说我们几个兄弟皆是有可能继承皇位的。”
苏扬舲还要说话,却被苏云杪打断,只见他站起身从身后侍从手中拿了什么东西,转身对着苏扬舲和煦一笑:“皇弟,三日前你大婚,皇兄本该来亲自庆贺的,但……”他顿了顿,将手里的东西向前一递道:“不管世人如何说,婚姻本就是人生大事,皇兄亲自打磨了这两支玉簪,就赠予你和弟妹,祝你们恩爱非常、百年好合。”
说完,他将那檀木小盒轻轻打开,两支玉簪安静的躺在里面。
苏扬舲也站起身去接,但见那两支玉簪清透干净,古朴雅致,心生喜爱赶紧收下。
“谢谢二哥。”
苏云杪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发顶玉冠,将他原本的簪子轻轻取下,将那支玉簪插了进去。
他道:“四弟,你是我的亲弟弟,无论你如何顽劣淘气,皇兄都会站在你身后,照顾你伴着你的。”
苏扬舲怔了怔,微微点头,又看着盒中的玉簪,忽而想到了什么。
苏云杪才是卫南寻的官配,然而此刻因为他的出现,打乱了原本的感情线,会不会也因此搅乱了原书的剧情线?
本来卫南寻将苏扬舲的原身刺死之后,偷偷逃出了桦雾府,恰好遇到了出门办事的二皇子,苏云杪将他救起藏在了自己的京郊别院里,之后又洗脱了他杀死原身的罪行,治好了他的眼睛,解了他的毒,两个人才因此生了情感,直到后来卫南寻回到景国,历经一番磨难后两个人才又在一起了。
但是现在的剧情是,这两个人还没遇见,没遇见怎么生情?怎么走剧情?
没遇见……
现在遇见不就可以了。
苏扬舲突然开窍了,他合上檀木盒对苏云杪道:“二哥难得来我这桦雾府,不如今日中午就在我这用膳。”
苏云杪脸上有一瞬的惊讶,随后便很快恢复那张含着淡笑的脸,微微点头:“既然四弟盛邀,为兄也不好拒绝。”
言闭,他抬眼侧头对身后的侍卫道:“绵一,去将我前几日得的扶华酒取些来。”
苏扬舲则起身低低吩咐了允乐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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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一提着酒壶掀帘而入,头顶发髻上的白色雪花瞬间融化,变成几滴水珠顺着他的鬓间流了下来。
苏扬舲坐在席间抬眼看见,问:“怎么?外面下雪了吗?”
绵一恭敬的将怀中酒壶倒入二位席间主子的杯中,回道:“是的四皇子,外面下雪了。”
苏云杪捏住酒杯,笑道:“民间有谚语,大雪落雪,丰年收成好,今日天公又将瑞雪,实乃大吉之象,四弟,让我们共饮此杯为丰年祈福。”
苏扬舲应着,抬手饮了杯中酒,又看到旁边的绵一身上落雪都已融化,将衣衫打湿,便招呼身边侍候的下人:“带绵一大人去换身干净衣裳。”
他的声音依旧很冷,淡淡的并无感情,却让旁边听着此话的苏云杪眉心微微动了动。
毕竟绵一是他的贴身侍卫,此刻虽然难堪狼狈,但没有二皇子的命令自然是不敢私自有行动的,他也只是垂头立在二皇子身后。
苏云杪侧头瞥了一眼,立马笑道:“既然四弟心疼你,你便去吧。”
得了命令,绵一这才谢恩随着下人一同出了门。
苏云杪抬手将一块酱肉放进口中后,忽而转头对苏扬舲道:“四弟今日似乎与平日有点不同。”
一向肆意张狂、不尊礼数的四皇子,竟然关心起他的侍卫,怎么不引起苏云杪的疑惑呢?
苏扬舲听闻此言,才发现自己要崩人设了,赶忙匆匆开口:“我不过是看着他那肮脏模样有些恶心,怕影响我和二哥的胃口,才让下人带他去换身衣服的。”
苏云杪淡笑一声,就此略过不提,二人又说了一会儿,忽地门再次被推开了。
允乐扶着一人进了屋子,苏扬舲看见眼睛一眯,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原来,他刚才便吩咐了允乐去落雪阁请卫南寻来,一同用膳,借此机会也好让两个男主认识一下,促进一下感情。本来他还在担心外面下雪了,卫南寻又身体不好,再遇寒着了凉就不好了,哪知他一进门,苏扬舲便看见一个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人,就连发丝都未被雪花打湿,心里一时放松便不自觉的夸赞。
卫南寻脸色寡淡,神情冷漠,只是在听到苏扬舲那一声「甚好」时,手指不自觉的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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