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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冬不再言语,只是盯着长欢,面无表情,让长欢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欲以何为。
长欢道,“大少爷,该回答的我都回答了,究竟如何才将百日红给我?”
谢天冬依旧未语,只是平静的看向远方,后方道,“你若是明月楼的人,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可以对天地起誓,我不是明月楼的人,否则不得好死。”长欢说着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对天而誓,并不像开玩笑。
谢天冬眼中升起一丝的疑惑,良久他才喃喃道,“也罢...不是最好!”
“那你何时可以给我百日红?”长欢急切追问道。
“我还未想好我的交换条件...不过,有一点,我想好了,待你拿到百日红,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逍遥岛,不要再出现在江东。”不要再出现在夫人面前。
长欢回答的很干脆,道,“我答应你。”顿了顿又道,“至于其他条件,你若想好了,我洗耳恭听,若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长欢说完又行了一礼。
谢天冬不再看她,虽依旧面无表情,却实在想不透这人来历,只是自顾自手推着轮椅,超回走去。
长欢跟上前来,在他身后推动了轮椅,波澜不惊,道,“我帮你--”
谢天冬这才猛地一顿,停了手。他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一个让自己看不透的对手,十几年来从未遇到过的对手。
第36章 旧隐情
午饭的宴席,自是摆在主院,虽未有世子一等,谢家一应主子倒是一个没少,这便包括了东院二房的人等。
原本谢禄风依旧跪在院内,只是长欢入席时,他也在座,虽只是居于末位。他身侧坐着的是小女儿谢天锦,年纪虽小,倒也一应知礼。
长欢看着谢天锦,只觉得这人身上有种超乎常人的成熟,突然想起阿错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童子非少,童心者又有几何。
那日长欢还笑言,阿错,是你戒心太重了。而今却只觉自己见少识窄。
而今又见了老夫人对谢禄风的态度,也是现下才信,原来,人久居病榻,所思所虑,自是与平日有所不同,想是也动了念起了旧。
果然,人世间的冷暖情长,自是要见过了,经历了,才能阅历增加一二。
所谓人间一世,修得真经,也便是真实经历番罢了。
好好的一个宴席,众人皆不言语,看似吃的都不甚自在。除却谢文风,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一如往日,吃的最欢。只是谢文风被崔艳秋瞪了一眼后,略显迟疑的看了看席间众人,这才吃的稍微收敛了些,不过这似乎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
长欢看在眼中,此刻却有些羡慕谢文风。许是别人眼中的畏妻,也许只是他人心中的爱意不懂表达,也许是太过明了心意只是不忍重话一句而已。这般的不管流言,乐的自在的平淡生活,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而幸福,也许有一种也是这般的。正如,痛苦千般种,各有各的痛。
席毕,老夫人单独留下了谢禄风。
谢白棠带着长欢出了主院,路上询问了比武之事,只是问她,可有受伤。
长欢道了实情,夫人却依旧叮嘱道,“凡事要小心...”
那话,似欲言又止。
纵使起初是顶着一层不轨的想法来到谢白棠身侧,可长欢不是铁石心肠,想到谢天冬说过的条件之一是要自己离去的话,面对谢白棠的真心实意,这与日俱增的复杂情感,由不得长欢不应。
长欢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待夫人入了学研斋。门口处,叶蓉寻了个借口,叫住了长欢。
叶蓉看似有些不自在,手有些无处安放般,低声道,“这话,想来夫人是不愿问出口的,我便代夫人问了,小姐今日见到大老爷,可曾想起些什么?”眼神之中充满了疑问,像是迫切想要知晓答案。
长欢一脸懵懂,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蓉姑姑的意思。”
叶蓉凑近有些失态般一把拉住了长欢,一脸急切和正经,继续低声问道,“当年将小姐骗出府的人,可是大老爷?”
长欢惊讶,看着叶蓉不似玩笑,便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她从未想过这谢府的大老爷会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手。只是这想法,就让她不寒而栗。
俱是骨肉血亲,又何至于如此。
可此时她想到了谢禄风看向谢白棠的眼神。那眼神,除却让她觉得恶心外,现在倒是生出一丝后怕来。
果然,比人心,她永远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疯狂到何种地步。现下倒是有些理解杨延常挂在嘴边的话--人心难测,复杂程度却是看病用药比不得的。
长欢问道,“蓉姑姑,老夫人可是要留下大老爷了?”
叶蓉垂头丧气的松开了拉着长欢的手,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想来,是了。”
“那夫人,可有危险?”长欢忧虑满怀,不由得皱了眉头。
叶蓉直视着长欢,神情凝重,而后才缓缓点了头。
长欢恍然,方明白那日在海天客栈,那个怪人所说的话,这谢家将是一片浑水,一方泥潭,真的是要不得安生了。
长欢愕然,却正色道,“蓉姑姑,无论如何,未来这些时日,不要离开夫人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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