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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同事发了跟婆婆旅游的照片,申遥星点了个赞。
周冷翘拍了个孩子的小视频,申遥星评论了一个大拇指。
……
宣流坐在她边上,撑着脸看着她一顿操作,祁荔跟宣鸿影在自拍,还开了闪光灯,刺眼得很。
大概是宣流一声不吭的,申遥星没好气地转头,“干嘛啊。”
她的衣服换了,穿的也是宣流之前放在穿上的新衣服,标牌都没拆,有点不伦不类。
里面是崭新的衬衫,外面是一件加绒卫衣,又套了件马甲,海边的夜风凉凉,烧烤味盘旋在鼻尖,也没让人觉得很冷。
宣流穿得也差不多,她的衣服还是申遥星给套上的。申遥星报复性地掐痕还留在宣流脖子,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是什么杀人未遂。
刚才祁荔趁申遥星不在还问了句:你老婆这么凶的吗?看不出来啊。
申遥星看脸顶多高冷,多少几句话让人感觉敦厚老实,别说动手了,看上去都不像是会骂人的。
祁荔觉得用脸骂人的可能性都很少,毕竟一对情侣应该有一个这种技能就差不多了,两个的话得多缺德。
宣流顶着一张被掏空的脸,把那些奇怪的躁动都给压了下去,顶多是虚了点,没精神了点。
她得意地点头,跟祁荔说话的神色都像祁荔早年去村里偷鸡的时候遇到二婚寡妇。
沾着点老树开花的喜气,仿佛下一秒就要跟你说我第二年就会得个大胖小子。
可惜大胖小子没有,大傻丫头倒是有一个,在远处跟切羊肉的的老板比划烤牛小排要几分熟,活像八百年没吃过饭的。
要不是见过宣鸿影的鱼尾巴,祁荔都怀疑这玩意是貔貅变的。
这位「二婚寡妇」也算不上年富力强,这个时候被申遥星喷了一句还不依不饶地盯着人瞧。
宣流外套里面的卫衣跟申遥星是同款,只不过宣流看着瘦弱,骨架倒是比申遥星大些。
她手长脚长,这件卫衣穿在身上,捏着塑料杯的手被套住一半,修长手指晃啊晃的,冲申遥星弱了吧唧地笑笑:“遥星,我们能拍张照吗?”
宣流的声音听上去跟马上要断气一样,还颤了颤,活像申遥星再凶一点能把她吓死一样。
申遥星眼角都抽了抽,还有点不情愿:“拍呗。”
她跟宣流的确都不是爱拍照的人,申遥星不怎么自拍,都拍点风景。
宣流那手机相册基本都是拍的资料,还有一些学生的名册,要么就是她自己个人爱好的海洋生物图鉴。
无聊至极,连表情包都不存。
但这个时候申遥星骤然发现她和宣流除了拍过民政局的结婚照,压根没其他照片了。
万一以后婚变,好歹要留个回忆吧。
申遥星又想到了她妈,那泛黄的日记本,用虚线画出来的贴照片的位置,空空如也。
申遥星不想以后发出早知道这样的感想。
又觉得这是未雨绸缪。
她刚举起手机,宣流就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坐过来一点吗?”
她磨磨唧唧得让申遥星烦上加烦。
偏偏申遥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什么,可能是一时半会还没彻底消化我的结婚对象真的是当年把我草了个死去活来的人鱼的事实,所以老出神,做一些很糟糕的预设。
“你怎么事这么多。”
申遥星嘀咕了一句,伸手把宣流坐着的塑料凳拉过来,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宣流整个人撞在了她身上。
申遥星抱住宣流的胳膊,宣流顺势靠在她的肩头,仰头看申遥星:“要这么近吗?”
啊,这人又使坏呢。
申遥星突然分外想念当年那条好骗的人鱼,宣流做人跟做鱼两个样,在机灵和弱智里转换。
机灵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申遥星给绕进去了,哪怕这次是申遥星以身相逼,都没完全占上风。
祁荔在一边差点没笑出声,宣鸿影举着手机,实则拿着自拍镜头录像。
这对已婚人士活像热恋中出了岔子的情侣。
申遥星拍了几张,越拍越生气。宣流这张脸完美无缺,她的自拍软件但凡瘦脸开大一些,美白多一点,都会显得宣流像个充气娃娃。
算了……
最后申遥星心如死灰地打开胶片软件,死亡闪光灯下囫囵点下三连拍。
这个软件有点像早年的大头贴,嘀嘀声里,申遥星岿然不动,反而是宣流从靠肩到仰头,最后亲了申遥星一口。
很响亮,哪怕在隔壁摊子放的荷塘月色,依然清脆得申遥星浑身一凛。
为什么,人鱼是不是能做啊,我跟人鱼好了之后,我就变成淫魔了吗?
申遥星一脸不爽,她瞥了宣流一眼,把人挪了回去。
“你离我远点。”
宣流的笑容挂在唇角,眼里的温柔比着海水的波澜还要汹涌,祁荔啧了一声,撞了撞宣鸿影小朋友的肩:“学会了吗?”
祁荔把录像关了,宣鸿影捏着自己的下巴,噢了一声,她觉得宣流这个样子实在太恶心了,让她眼睛备受污染。
这点录像当做存档,以后可以要挟。
哼哼,知名大学教授的社死。
吃烧烤的时候宣流也吃得很慢。宣鸿影的速度一如既往,祁荔这个话茬子东拉西扯,能把申遥星小时候冬天穿几件衣服都给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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