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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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忧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的前桌好友秦婧警惕地看着她道:“不用你关心,刚才是我不在而已,不然哪里能让你送我们花花……”
    “徐老师说了,数学卷没做的话,到她办公室做。”卞承仪凉凉地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都听见。她说完,施施然准备离开,又回过身来
    “对了,徐老师还有会要开,是我和你一起去办公室——我盯着你做。”
    第2章 天才
    春天的办公室温度,中央空调打的是通风,吹起些许花忧额前的刘海。
    花忧坐在徐老师办公桌旁边的小桌子上,快速扫视这一片空白的数学卷,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除了卞承仪把自己卖了以外的第二个可能。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怎么样,黑心莲花名不虚传吧。
    花忧头痛。
    不是因为这个数学卷。原身花忧是个学渣,或者这么说,根本没用心思在学习上的女孩;而真正的花忧是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学神”的存在——只要科学的基础系统相同,说人话的话,就是上课的内容大差不差,她就是无所畏惧的存在。在现实中她是跳过高考通过竞赛保上一流大学的学生,高三别的学生都在埋头苦读试卷,她在家里吹着空调迈头苦读小说。
    她的性格从小不爱和人打交道,用别人的话来说,是个“性格古怪”的厉害女孩,朋友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倒也不是花忧看不起身边人,是她觉得有些交流没法到一个层面,她就有种很累的感觉,自然而然就倾向于逃避了。偏偏这个系统给她绑定了个“关爱同学系统”,要救赎的角色还是和花忧不对付的黑心莲女配。
    这个黑心莲花目前看起来不疯,不坏,还挺漂亮,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只是对死对头下绊子也是明着的,就比如诚实地去告诉老师……她没做作业。
    她默默叹一口气。
    救赎的标准是“让卞承仪放下关于高考等的执念”,后面跟着一个百分比的进度条,同时伴随着一些临时任务的发布。临时任务根据系统的话来说,能够帮助进度条的百分比增加,是宝贵的提示,可被人夸聪明甚于花忧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让女配卞承仪咬一口自己,和让她放下执念有个什么关系啊!
    完成任务后,系统答应她说可以自由选择返回原世界或者留在书中世界,并且能够实现她和死去的父母相见的愿望。毕竟,花忧在幼年时就因为一场车祸失去了父母,几乎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看在这个愿望的份上,花忧决定对这个任务尽力而为。
    就在花忧走神的时候,卞承仪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花忧抬起头,卞承仪把皱眉的欲望硬生生压回去——怎么又是这种无辜的,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她轻微地叹一口气,只觉得今天自己也有些魔怔,明明这么讨厌眼前人,她曾经对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却只因为几个表情就有种“原来可以和平相处她还挺可爱”的错觉,果然是因为她确实生得可爱吗。
    班级里有人戏说她们为“高三三班遍花开,偏生要有一花衰。”,
    “卞”字同“遍”,“花”字取得是花忧的姓,意思就是说,她们两个是高三三班容貌最出色的人,但两个人十分不对付。用方瑾瑜的话来安慰卞承仪来说,就是那些文科强项生“古文背得太多,脑子坏了,看什么都要吟句诗来。”
    看美女和美女不对付的热闹,似乎是普通人不可避免的本性。
    卞承仪怎么都不应该喜欢她和花忧被放在一起比较。
    不,准确来说,怎么都应该不喜欢花忧和花忧相关联的一切。
    刚才的感觉,大概都是那个临时标记在作祟吧。
    “如果午自习结束作业还没做完,后果你自己负责哦。”卞承仪道,“还有半小时,以你的水平,建议先把填空做完。”
    花忧一晒,只对卞承仪笑了一下。临时任务并没有下一个,她和卞承仪的处理只能由着她随机应变。但是她知道,多示好总是没错的。
    她也没管卞承仪怎么想,复又低下头,开始琢磨起试卷来。
    还没等她琢磨两分钟,卞承仪的声音冷不丁又传进耳朵:“你现在,还好吗?”
    花忧又扬起她的招牌微笑,用最无辜的语气说最暧昧的话:“很好闻。”她复又带了点委屈的音调,“班长,谢谢关心哦,可是……你为什么还记下我的名字报上去啊。”
    卞承仪低下头,翻一页英语单词本,语气淡淡:“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三天两头不交作业,早就是老师特别关心的对象了。”
    “哦。”花忧闷闷道,带了点鼻音。
    卞承仪心里莫名地对这个“哦”字不太是滋味,眼睫微垂,没有再接话,而是凝神到了单词上。
    距离她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徐老师开完会走进来时,距离上课时间还差五分钟。卞承仪把英语单词书合上,乖巧地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徐老师。
    徐老师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却已经做到了年级副主任的位置,教学水平极好。虽然说卞承仪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但她也很喜欢这种努力上进肯做题女生,更何况还是她的左膀右臂,对她说话是极柔和的:“辛苦你了,承仪。”
    卞承仪前世的记忆基本已经丧失殆尽,她基本是白重活了一次。唯一略微记得的,是前世她死之后的事情。她清楚记得这位徐老师在她的葬礼上哭得很悲痛,甚至最后引咎辞职,说自己“只重成绩了,忘了关心学生心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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