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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劝你也别想着能代替姜泱献祭,她能靠自爆支撑天幕十年,是因为她是仙尊,像你这种刚上金丹期的小修士,就是献祭了,也毫无用处,最多平添一条人命。”
“所以,为了我,也为了姜泱,你必须得好好活下去。听到了吗,康霖瑶。”
……
河图在救过桑潭之后,便失去了本来的金色光芒,只是暗沉的待在桌面上,好像一张普通的陈旧纸张。
康玉猜想,这可能是因为拉回性命这样的术法,对河图本身的消耗也很大,所以它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休眠。那么救回姜泱的事,就要往后搁置了。
哪怕跟桑潭约定好了要好好活着,当初的康玉也走进了一个误区。她总想着提升自己的实力以代替姜泱献祭,但是最后遭姜泱阻止并没有成功。也许人们对待爱侣的死亡总是盲目的,总是宁愿自己去死,也要换得对方平安。
现在,清醒了的康玉,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在天幕将要坍塌的下一个十年之前,找到不用姜泱献祭也可以继续维持天幕的方法。
而且,师父也不能白死啊。
师父品行高洁,为了保全天下人而被自然献祭,并且未将此事告之旁人,甚至连辰极北斗的弟子们,也并不知道扶雪仙尊是因何而故。
康玉低垂着眉眼,手指在案桌上敲击。
如今正是宣扬师父义举的好时机。做了好事不留名,是善莫大焉;做了好事留下名,是理所当然。
为旁人付出又不是天经地义的,凭什么有些人就可以凭借一己私欲,毫无愧疚之意的践踏别人的善果?储仙门不是看不起没有姜泱的辰极北斗吗?那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辰极北斗为什么会没有了姜泱。
近日,修仙界有两道消息,流传甚广。
消息其一是,原来储仙门的二公子,并不是揽睨仙尊桑湖的亲生儿子,有人给桑湖戴了绿帽。其二是,辰极北斗扶雪仙尊的身陨,居然是有渊源的。而且这第二则消息,不仅仅只存在于修仙界,就连界外的普通民众都知道了,有这样一位心地善良的仙尊,为了护卫天下人而陨。
茶馆里如今热闹。
一位主修刀道的修士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给修仙界第一宗门的掌门揽睨仙尊戴绿帽!”
另外一位剑修闻言嗤笑道:“桑湖算个什么啊!不过一个喝药喝出来的‘仙尊’!他如今的地位也不是他自己打下来的,全都靠他那已故的师父跟媳妇帮衬!而且这桑湖啊,虽然是个仙尊,却连架也不敢打。”
“是吗?”
“可别不信,兄台我是亲耳听到别人说的。那桑湖啊,战场上还坐在软轿里,管十几个人伺候着。辰极北斗的广远真人拿法宝掀起了一阵飓风,桑湖顿时就吓得人仰马翻,只能让他老婆窦夫人给带到后面安全的地方去了。”
“那可真是孬种。不过,广远真人又是谁?姜广远不是死了吗?”
“哎,那是她徒弟,她俩是一对儿。姜广远死了,她媳妇纪念她,就取了一样的名号。”
“扶雪仙尊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啊……”
“谁说不是呢。扶雪真真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善人啊。她媳妇年纪轻轻,独自管理着一座峰也不容易,倒是一对挺苦命的鸳鸯……”
替姜泱宣扬正义,却顺带着将自己同姜泱的关系洗白了这一点,是康玉没想到的。不过既然是好事,康玉也就顺其自然地接受了。
一月之期到了,辰极北斗其余人留守长川,康玉独身一人在回辰极北斗的路上同聂华荣传信,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找到聂华誉了没有。
一条人数众多的队伍在植物疯长的狭窄小道上行进。这队人马的车夫皆着麻衣,面色瞧着却比一般的仆役白净整洁了不少。
上面这句话,对也不对,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所谓的“仆役”了。由于现任陛下推行的“大同律令”,仆役们通通取消了奴籍,受国家统一管理,按需选择进学堂或者做其他工作。
不过富贵名门如今想要人伺候,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帝后从她的一位女性挚友那里,知道了“家政”、“保姆”这样的职业,并将其推行了下来。所以富贵人家就可以选择“家政”和“保姆”这样的人,来满足日常需要。
队伍继续沿着小路前行,队伍最末尾是一连串拖载着大箱子的破旧板车,其中一辆板车在碾过石头的时候,剧烈震动了一下,上方的箱子也因此受到了影响。
聂华誉便是在这样的动静中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狭小黑暗的空间内,身体蜷缩着没办法完全撑开。
聂华誉稍微摸索了一下,发现自己是被困在了一个木箱里。他尝试推开箱子,却发现箱子由外部上了锁,只能勉强靠手推开一条缝看向外面。
外面的景象是陌生的,聂华誉并不能从这样杂草丛生的环境中,判断出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只能知道自己这是被带着走。聂华誉试了一下,发现他的修为还是被封住的,单靠人力,聂华誉不可能从上了锁的箱子里逃出,他在身上找了一下,竟然在胸口发现了一柄小刀,便捏着它开始割锁。
因为担心被人注意到了告诉桑潭,所以聂华誉割锁的动作很小心,总是割一会儿便要停下来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样割了几次,有人的脚步接近了,聂华誉闻声赶紧收回小刀,借着缝隙察看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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