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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上京城可是热闹,连着三日的婚礼。明日左相府同关内侯府,后日永定侯府同益州王室,大后天又是端王府同大学士府,呵就差我那场了。
秦念去江南祭祖了,待她回京,恐怕谢世子也该喝我的喜酒了。
呵,不过太子虽说已离京,余威尚在啊。一道八百里加急的诏令回来,命诸王侯立马回属地,让兵部,工部,户部增派人手立马下江南,便搞得上京城人仰马翻。连儿女婚事,都得仓促办完,然后还得立马离京。
啧啧,这就是权势啊,哪个男人不羡慕。
贺霄突然想到什么,犹豫了一瞬,还是问了出来,
谢世子,你方才去了昭仁郡主府?不会不知道,昭仁郡主秦烟,已同太子一起去了江南吧?
谢长渊倏地抬头,眼中的惊讶又很快转为黯然。
秦烟平日里行事本就低调不张扬,她的行踪从来也是鲜为人知,谢长渊并不知道秦烟真的不在府中,他还以为沈淮说的秦烟出远门,是在敷衍他,是秦烟故意在避着他。
她竟同太子一起去江南了?
谢长渊苦笑,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秦烟,是不是早已忘了有自己这一号人了
贺霄看谢长渊神色几变,从诧异到落寞,心下了然,看来谢世子,是真的不知道,难怪还要却郡主府扑了个空。
贺霄安慰着开口:
我也是听兵部的同僚说的,说有人亲眼看见昭仁郡主同太子一起上了龙船。听说朝中有些同僚私下里还开了赌局,赌太子妃之位,最终会落到谁家,你猜谁的名下
谢长渊的面色是越来越沉,贺霄及时打住,心里扇了自己一大嘴巴,不会安慰人你还瞎说些什么。
谢世子,算了,后日就是你的婚礼,还是安心迎娶娶妻吧。益州王的王妹,出身也还高贵,总好过之前你府中那位贺霄转移了话题,但殊不知这话仍会惹得谢长渊不快。
谢长渊闻言,却是一声讽笑:
益州王的王妹
贺霄不明所以,这话又有哪儿不对?
谢长渊冷冷开口,说出来的话让贺霄当场惊掉下巴,
太后懿旨赐婚给我的正妻,益州王的王妹,全名叫做叶清璃。而她曾经在上京城使用过的名字,是阿嫣。
贺霄双眸圆睁,这戏本都不敢这么编吧!
震惊之后,贺霄看谢长渊的,却有了几分同情。那女人是有毒吧,转来转去,还是她
谢长渊触到贺霄的眼神,冷笑,他又何尝不同情自己,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他同秦烟自幼时起就有婚约,虽然那婚约是他用半个谎言得来的,但毕竟也是两家父辈定下的名正言顺的婚事。
在梅山,明明是秦烟救了他,若没有阿嫣,那时又如何不是他同秦烟真正缘分的开始。
而害秦烟坠崖的阿嫣,却误打误撞被他带回上京,在自己府中一住就是三年,让旁人误会是他金屋藏娇的挚爱。
而阿嫣还窃取了秦烟的画作,冒领了秦烟的帝师弟子的身份。
如今,阿嫣,叶清璃,还即将成为入谢氏族谱的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朝堂上,圣上同萧太后之间又开始暗流涌动,他作为圣上的亲信,绝不能在此时贸然拒婚,不然就会成为圣上同太后之间激化矛盾的活靶子。
对这场婚事,他只有受着。
而所有这些事,这些误会,他还一个字都没向秦烟解释清楚。
谢长渊心中苦意翻涌,人哪能胜天,只有造化才能弄人。
而那日益州王妃同他的寥寥几句,像是意有所指,是在暗示他什么?
老益州王的女儿,怎么会流离在外十年之久,这其中,定有隐情。
他已派人前去益州调查,但不希望回来的结果,会是他猜测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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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饮下一杯茶水,看向贺霄,
若我没记错,大后天便是端王府世子和安大小姐的婚礼,你明日就走?
贺霄没料到谢长渊会突然开口将话头扯到他身上,呵,他同情谢世子什么呀,自己不也是个失意人。
太子那里下了死命令,耽误不得。贺霄随口敷衍了一句。
但二人都心知肚明,贺霄是不愿亲眼见到安颜夕嫁人,而他自己又别无他法,只能远遁,逃避现实。
是啊,两人都是失意人,却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回城处理公务。意中人得不到,但不能连前途都给丢了。
谢长渊同贺霄打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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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处茶棚,贺霄无意间瞥到一行人在茶棚歇了脚,刚准备上车离开。
而那位身着霜白色裙衫的女子,王静宜?
贺霄立即勒马停住,表情有些阴鹜。
谢长渊察觉身后的人没跟上来,也停了马,回头。
贺霄朝谢长渊道:
谢世子,你先行一步,我还有点事。
谢长渊将视线投向贺霄身后的茶棚,左相府的车架。
谢长渊想到了什么,这是贺霄的私事,他不便插手,便点头打马离开。
王家那位老宰辅,也是当今的国丈,皇后,贤妃和左相的父亲,也是王静宜的祖父,缠绵病榻已有许久。王静宜这几日被父亲安排,代父亲前去大觉寺为祖父祈福,以显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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