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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秦琳,你们二位是嫌本宫这里简陋,不合你们的意?
淑妃看不上二房那位商户出身,满身铜臭的弟妹,连带着也看不上这姐妹俩。今日名义上是邀秦府侄女赏花,勉强也请了这对双胞胎来作幌子。
姐妹俩只好落座。
一行人只剩下秦烟闲闲地立在屋中。
整个水榭除了淑妃和秦念谈笑声,就只剩下宫人伺候茶水点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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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秦烟闭目叹了口气。
还是这些把戏,没点新鲜的。
一道清冷的女声打断了淑妃和秦念的谈话,
淑妃娘娘手里要是有我母亲的消息,烦请告知,如若没有,我就先行告退了。
淑妃这才看向秦烟,这位同当年的沈时英一样貌美又高傲得令人厌恶的女人。
你就如此教养?这些年在西北没个长进?进门不请安就算了,长辈说话的时候,有你该插嘴的吗?淑妃厉声呵斥道。
这承乾宫的主位似乎担心秦烟许久不在后宅,听不懂她话里的机锋,呷了一口茶,又补充道:
也难怪,镇国公府中常年没个正经长辈,现任当家主母还是个无父无母的苦出身,怪不得教得出那种不知礼数,粗鄙不堪的沈时英。
一会儿我给你几本《女则》、《女诫》,算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回去之后多读,对你有好处。
哦,你别是识字不多吧,国公府都是些粗人,可能没人教你。以后常进宫来,本宫勉为其难地教导下你,免得嫁了人,遭婆家嫌弃,丢的也是也我们相府的颜面。
不过,本听说你那未婚夫,永定侯府世子不承认你们那桩婚事了?可怜见的!
本宫想起来,前些日子,羡儿似乎说起今年的武举人。有个在北衙禁军当教头的,叫林什么的,好似还不错,家世也算清白,改日本宫将你的画像给他看看,你也别端着,这被退了亲的,行情也就不好了,你也别太挑剔。
一番话说得淑妃通身舒畅,当年沈时英嫁给她弟弟秦文正,因着阖府上下都不敢得罪国公府,对沈时英做小伏低。还害得文正和青梅竹马的宋眉那么多年才能再续前缘。
沈时英婚后依然是我行我素的镇国公府嫡女的高贵做派,丝毫不敬重她这位位列四妃之一的大姑子。淑妃当年气愤,又发作不得。
现在的秦烟势单力孤,一个黄毛丫头,她还收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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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没教养?秦烟这些年在西北,名义上是跟着外祖和舅父的。这些话贬低了秦烟,连带着贬低了镇国公府。
而现任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是舅母方素,其父是外祖的参将,父母早丧,方素幼年是养在国公府,同舅父一同长大的。两人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但是当初也被不少人诟病门不当户不对。
给她秦烟说亲,却是将秦烟的画像给他人品评,也亏得秦烟能领会淑妃言语中不善,不然就浪费了淑妃这破费心思的唇舌。
国公府人丁凋零,男丁皆在西北战场。无数的将士在边塞苦寒之地保家卫国,这些整日里坐在暖阁观花的妇人却乱嚼舌根,出言侮辱。
是淑妃如此猖狂?还是皇家如此猖狂?这是要卸磨杀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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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双目微合,再睁眼,眼底皆是寒意。
抬手将宫女手中的托盘连带着一壶滚烫的茶水一掌打向淑妃和秦念所在的主位,茶壶以极快的速度精准地泼向了淑妃。
一声尖叫,淑妃反应不及,被泼了一脸,脸上瞬间红肿不堪。淌到身上的茶水沁入里衣,逐渐变凉,贴着身体冰凉刺骨。
旁边的秦念也跟着倒了霉,才好全了的左脸,再次被泼到了些烫茶。少女的皮肤本就更为娇嫩,瞬间起了泡红肿起来。
整个水榭充斥着淑妃的怒吼,秦念的哭泣,宫人的惊叫。
秦琳迅速起身,拉起震惊得张大嘴巴的秦溪闪到屋角的柱子后面。神仙打架,她们这些小鬼得躲远点。
一片纷乱中,只有秦烟依然立在原地,好整以暇得看着。
淑妃突然反应过来这罪魁祸首,大声呼叫,
来人!把秦烟给我抓起来!
当即便有宫人冲进来,秦烟缓缓转身,众人皆被秦烟肃杀的眼神和气势震慑住了。
就在此时,一个尖细的嗓音传来,
陛下口谕,宣秦府嫡长女秦烟,即刻入御书房觐见。请秦大小姐,跟着杂家走吧。是惠帝身边的公公李福全。
淑妃尖锐的声音传来,
不许走!秦烟是刺客,给本宫抓起来,关进掖廷!
李福全语调平平,
陛下说,承乾宫的桃花开的好,致使淑妃娘娘花粉过敏,伤了脸。为避免花粉伤及旁人,即日起,关闭宫门。
这是要软禁我?淑妃捂着被烫伤的脸,不可置信。
陛下是体恤淑妃娘娘,娘娘好生休养,几位小姐,是时候出宫了。
秦琳迅速拉着一脸兴奋的秦溪快步移到了门口。
秦念担心地看了眼淑妃,也只得朝着门外走去。
待秦念走近时,李福全出声,
秦二小姐,这脸?
秦念迅速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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