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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景失笑:“不是强迫你和他相处。”
温年抬起头来。
“是说,如果再发生今天这种事,”沈淮景指了指温年手腕的绷带,“可以跟我告状。”
告状?
告谁的状?
沈寒的?
温年怔了一下。
意识到沈淮景话中的意思,他的脸开始发烫,怕被眼前的人看出来,忙低下头去,强迫自己稳住呼吸。
不远处正在偷看的沈寒整个人不好了。
怎么回事?说了让他哥跟他好好说,怎么温年一副要哭的样子!
沈寒猛地咳嗽了一声。
温年下意识看过去:“……”
沈淮景也不知道沈寒是什么时候站那儿的,语气冷淡下来:“还不过来道歉。”
这种小学生被家长压着道歉的既视感……
温年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实在不太会应付这种场面,于是朝着沈淮景礼貌一颔首,立刻朝楼下走去……还特意走的绕开沈寒那条路。
沈寒:“……”
沈淮景站在原地没动。
沈寒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步一步走过来,蔫了:“哥。”
“温年…他手没事吧?”
“自己不会问?”
沈寒简直气哭:“他都不爱跟我说话的。”
“你看他,下楼都不往我这边走!”
沈淮景:“……”
看着眼前把头都快垂到地上的沈寒,沈淮景又好气又好笑:“你在这里委屈什么?”
听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温年把他怎么了。
沈寒把头埋得更低:“那我也想跟他好好道歉的。”
沈淮景:“只是道歉?”
沈寒抱着脑袋:“……还有道谢。”
“那就道完歉,再道完谢再说。”
说完,沈淮景转身就走,留下沈寒一个人,面壁。
回到宿舍的时候,看着温年手上的绷带,所有人吓了一跳,一人一句,问得温年差点把这绷带当场拆下来。
宿舍行李满满当当搬了一地,有人已经当场拆开了,说怕鞋被压坏。
温年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吴光导演说就是来玩的了,满地篮球鞋、游戏机就算了,竟然还有自带沙发,说躺不惯其他垫子的,也是真不怕节目播出的时候,网上说他们“金贵”。
“其他的行李呢?”余杭看着温年拎着的行李箱,“还在车上?要不要帮忙。”
从导演那边知道了温年是单独来的,没带助理,余杭想着能搭把手就搭把手,他们还没厚脸皮到让一个伤员做这些,更何况这伤还是为了沈寒受的,四舍五入,那就是为他们受的。
温年摇了摇头:“不用。”
余杭还当温年是客气:“我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哦,我叫余杭,这是许一新,这是李思远。”余杭草草介绍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温年顿了一下,说:“我……”
“你叫温年,知道知道。”
“对啊。”
底下瞬间附和一排,甚至几个二楼的选手都朝他挥了挥手。
余杭:“现在认识了,搭把手,很快的。”
温年:“行李都在这了。”
所有人:“……”
余杭:“都?”
许一新:“就这?”
知道“内情”的工作人员纷纷低下头去,生怕小工具人一下子没兜住,说出一句:“我的录制周期就一期,带多了没用。”
控场导演咳了一声,说:“温年,大家都抽好签,分配好宿舍了,到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温年总觉得说到抽签,一众选手的表情有些复杂,尤其许一新他们几个。
温年也没在意。
等手放进抽签桶的时候,才发现里头似乎就只剩两张了。
温年随便抽了一张。
许一新一下子凑过来:“是9号吧。”
温年一抬头,才发觉不只是许一新,全别墅的人都在看他。
温年打开纸条。
“9号房。”导演特地切了一个大镜头。
许一新看着温年:“你不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吗?”
温年叠好纸条:“剩下的就两张了,二分之一的概率,不难猜。”
许一新摸了摸鼻子,极其小声地说:“其实…不是二分之一的概率。”
温年正在思考这话的意思,门口已经响起最后那张纸条的主人的声音:“快来帮帮我!”
沈寒拉着两个行李箱,背上还扛了两个双肩包,本来不算大的身量被压得像是一头熊。
门口几个人赶忙搭手。
沈寒直接两眼一闭,倒在地上,也不挑,手没什么方向地一摆,随便抓住一个人的裤脚:“兄弟,给我拿瓶水。”
“兄弟”无语,随手拿了瓶,递过去,声音淡淡:“你确定要躺着喝?”
沈寒被吓得一激灵。
靠。
怎么是温年。
他默默坐了起来,喝了一口:“……谢谢。”
余杭立刻看好戏地拍他:“快去抽签,就差你一个人了。”
沈寒:“最后一个人还抽什么签啊,直接给我不就得了。”
导演没给他反驳的余地,直接把抽签桶递了过来。
所与人脖子伸得更长了,不知道为什么,温年忽地想起许一新那句“不是二分之一的概率”,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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