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第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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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身体康健,家庭和睦,或者就是姻缘顺遂,学业事业不碰壁等等诸如此类。
    可这些都写过太多遍啦。
    她想做点不一样的。
    这条长河被灯火照亮,从古至今,从今到明,掺着潺潺流水声见证人们许下的长长久久。
    谢知遥忽然站了起来,拉着许淮安的手穿过拥挤的人潮往外跑,初秋的夜里有点凉,但是两个人紧握着的手却是温热的,她们把人流抛在身后,也把喧嚣抛在身后。
    “不写了吗?”许淮安被她拉着跑,声音有点喘。
    “不写了。”谢知遥回过头,笑意灿然,她脚步没停,带着人七拐八绕地穿过青石小巷,站到了河的对岸。
    比起对面,这边人少了很多,月桂香被风卷起来,又悄无声息地融入每一寸空气中,就好像呼吸都带了点桂花的甜香味。
    谢知遥慢慢停下脚步,喘着气转过身。
    女孩子脸上带着因为奔跑而染上的潮红,她胸口起伏着,薄唇微微张开。
    月色像是在她们两个人身上渡上了一层浅薄的纱。
    “那半首……现在能吹吗?”谢知遥缓过来一点,眼睛弯起来。
    许淮安有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轻轻点点头。
    于是河对岸的口琴声随风飘散,又在混入对岸的吵闹人声之后消散无踪。
    这半首属于她们两个人,也只会属于她们两个人。
    谢知遥站在她面前把这半首听完,在琴声断掉的瞬间伸出手把她的手拽了下来。
    她说:“小安,我现在找你许一个愿望。”
    许淮安眸光漾开一点光,顺从地垂下眼睛。
    “什么愿望?”
    “回答我一个问题。”谢知遥抬手把她因为奔跑而散下来的碎发别到了耳后,“我喜欢你之后……有三个字,是什么呀?”
    许淮安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剩下的话淹没在了唇齿间。
    顺流而下的河灯似乎也跟着轻晃红烛。
    细密的亲吻过后额头相抵,许淮安很轻地笑了。
    “嗯……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的想哭(。谈恋爱好难写呜呜呜,母单落泪jpg
    虽然还没到那里而且我写不写不一定,但是有点好奇你们觉得第一次会是谁躺着啊(憋笑
    第66章
    假期过得很快,好不容易休息了两天,一回来又是忙前忙后的。
    比起顾新词没有硬性要求的开小灶,许淮安这边要先把那些论文看完去找林潼章。
    她把自己能理解的都照实说了,厚厚一沓讲下来,她都觉得口干舌燥。
    林潼章听她讲完,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先推过去一杯水,然后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把新的一沓打印好的论文丢给她。
    “继续吧,还是一个月。”小老头靠在椅背上,喝了口刚泡好的茶,“按照这次一样就可以。”
    许淮安眨巴了两下眼睛,点点头也没问他,正打算转头出门,又听见他多加了句。
    “书看完也可以随时过来拿,小贺给你们推的书都还可以。”
    他口中的小贺是金融系这学期政治经济学的老师。林潼章不怎么上课,就算上也是给大三大四的,前两年基本没他的课,他这么清楚排课表倒是让人意外。
    “丫头,前两年多看点书对你没坏处。”小老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放心,这些看完还给你留了时间出来干别的,你们这些小年轻谈个恋爱也没什么。”
    许淮安愣了一下,然后莫名刷的一下红了脸,支吾了半天没说出来什么能反驳他的,匆匆说了句那老师我先走了就跑了。
    小老头噗嗤笑出声,乐呵呵地笑,这要是徐阳看见他这么和颜悦色的,估计又要炸一次说凭什么对自己就恶言相向了。
    “哎呀,年轻就是好。”只不过这句话跑出去的许淮安是没听到的。
    至于谢知遥那边,外院课多,她也只能课下跑去画室,顾新词给她钥匙这个举动其实就代表了很多东西。
    她的画仍旧不能让人满意,只能慢慢磨。
    只不过回去之后有一次,她在这边画画,顾新词把手里的东西忙完之后过来看了眼。
    “你是……东林人?”像是不经意的,她提了这么一句。
    “嗯?是啊,不过我是在深宁长大的,其实在东林几乎没怎么待过。”谢知遥抬眸看着她说道,“我应该说话也没有口音吧,顾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我找你们院的老师看了你的档案。”顾新词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眸光有些闪烁,“希望你不要介意。”
    谢知遥笑了下,摇头说:“不介意的。”虽然她不是美院的学生,但她确实算是顾新词这门课的学生,要看档案基本信息,其实也不涉及什么隐私的事情。
    别的老师可能看就看了,她也就只见过顾新词还会坦白说一声希望学生不要介意。再加上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她虽然脸上不怎么表现,也不怎么笑,但是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老师和引领者。
    “顾老师这么问,是去过东林吗?”她垂下眼睛,状若闲聊般随口问了句。
    钢笔蘧地停顿在纸面上,染开了一点黑色的墨痕。
    顾新词闭上眼,不自觉地攥紧了五指。
    有什么自脑海深处呼啸而来。警笛的嗡鸣声,昏暗的房间里腐朽的气味,永远连接着电源的古旧仪器,渗进土壤一点点蔓延开的鲜血,人群的尖叫和无止境的谩骂指责……还有女人最后看向她的那个眼神。种种纷杂似乎掠过漫长的时光重新将人包裹,它们如同疯长的荆棘,将利刺狠狠地刺入皮肉,纠缠着让人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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