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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白家大院全部熄灯,余存辛让几个保镖翻墙进入,院子里的狗第一时间狂吠不止,保镖快速打死两只猎犬。
狗呜咽几声咽了气,它们短暂的叫声没有吵醒任何人,保镖从内打开反锁的大门,余存辛大步走进来。
白璃还没回来,余存辛把目标锁定在白易远身上。
余存辛想的很简单,白易远压根不算白家人,拿他出气无伤大雅。
白易远房间离白璃房间很近,余存辛不需要挨间屋子寻找他。
白易远正艰难酝酿睡意,他听见外头有隐约的脚步声,最近白家晚上少有人走动,他立马摸出姐姐给他的那把刀从床上坐起来。
那帮人轻手轻脚推开他房间的门,白易远已经藏在门后眸光一寒,正准备扬起手中的刀,没想到几个保镖比他速度更快,第一时间扣住他手腕,直接将一块布塞进他嘴里,还不忘朝他肚子打了两拳,架着他从屋里离开。
余存辛在院子里等白易远,他看到白易远被拖过来的一瞬间眼里迸发怒火。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白易远,而是他儿子?
白易远唔唔大叫,他不是保镖对手,一看来人是余存辛,他牙齿死死咬住口里的布料。
“让他跪下。”余存辛没有大声说话,他打了个手势。
少年猝不及防被人踹了一脚小腿,保镖揪着他衣领,摁住他肩膀让他跪在余存辛面前。
眼前余存辛双眼红肿盯着他,巴不得将他撕碎吃进肚子里,余存辛弯下腰与少年对视。
他一心把余伍的死算在白易远头上,肯定是白易远年纪小,冲动惹了事害得他儿子丧命。
“给我打。”第二声命令,白易远瞪圆眼睛做出强烈的抵抗。
几个男人拿着拳头粗的棍子朝他靠近。
棍棒毫不留情打在身上,少年发不出疼痛的闷哼,他的血染红嘴里的布,余存辛站在他面前冷眼旁观,他想起儿子,眼眶一热再次掉泪。
为了儿子他才和三哥五弟联手,三哥还对他保证,只要当上家主,他会关照余伍后半辈子无忧无虑。
结果呢,余存辛留给儿子的一切化为乌有。
“四爷!不能打了…”保镖压低声音说,跪在地上的少年身子单薄,再打下去会出人命。
余存辛擦掉眼泪,他恶狠狠盯着虚弱的白易远,吩咐说:“我要和他说话。”
男人得令拿掉白易远嘴里的血布。
“疼么?”余存辛面容扭曲,他用手指用力戳自己心口,悲痛欲绝道:“你比我更疼吗?我儿子因为你们白家死了!”
死的不明不白,余存辛无法承受。
来到白家后,白易远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他身体不敢动,前胸后背疼得厉害,一直在吐血。
可他是白璃的弟弟,不会对任何人低头,就算余家人也一样。
白易远没有大声喊人,他满嘴是血抬起头来,毫不畏惧与余存辛对视,喉结艰难滚动挤出一句话,含糊说:“四叔想知道..伍哥怎么死..的吗?”
话毕,余存辛神情激动许多,白易远呵呵笑起来,“你过来..我告诉你。”
身为职业保镖第一时间拦下余存辛,但余存辛顾不上这么多,立马弯下腰趴在白易远嘴边。
“杂碎。”在余存辛靠近的一瞬间,白易远憋了一口血嘴里的血,毫不犹豫吐在余存辛脸上,他轻笑骂道:“你不得好死。”
黏稠的血液粘在脸上,还有耳朵和鼻孔,余存辛气的哇哇大叫,他这把年纪没受过这种屈辱,怒火直烧心头。
...
白璃让司机以最快速度往回赶。
多亏余音宛给她叫了一辆舒适的商务车,她舍得在车上稍微睡一会,感冒带来的疲惫一直无声折磨她。
下了高速白璃打起精神,晚上余音宛还和她聊天,陪她打发时间,实际上白璃知道,余音宛在帮她放松。
但愿不要出事…白璃心想,她哄余音宛去睡觉,自己指挥司机走捷径回白家。
...
“你们几个给我打死他!”余存辛差点晕过去,他闻见血腥味忍不住弯腰吐了一地。
保镖彼此对视一眼,为首的头目摇了摇头,他很清楚白易远最好马上送去医院。
院子里动静闹得这么大,部分兄弟从睡梦中惊醒,白肃年轻时随时都在保持警惕性,睡着也不例外,一回家他精神状态不稳定,睡得很沉,反倒是白妈妈心绪不宁,她拉开被子爬起来叫醒丈夫。
“阿肃...阿肃?”白妈妈轻声叫白肃。
“嗯?”白肃听到爱人的呼喊猛地睁开眼睛。
“外头有动静!”白妈妈不放心道。
白肃用手背擦去额头的汗,他眯起双眼快速清醒过来,“你留在房间里,我去看看。”
保镖一看白家有灯光亮起,他们有点慌,急忙叫余存辛,“四爷,有人起来了!”
得知儿子出事后,余存辛没怎么吃东西,他弯腰不停干呕,脸上还有白易远的血滴在地上。
白易远以为自己要死了,他分不清身体哪里疼,就像被车轮压过一样,他跪在地上摇摇晃晃,听不清耳边的声音。
白肃披了一件外套出门,别看他六十多岁,身体硬朗健硕,仅仅站着便能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他推开大门寻找声音来源。
“四爷,咱先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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