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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的雨来势汹汹,急促也短暂,一行人被淋成了落汤鸡,刚抵达酒店,天便放晴但乌云并未散尽。
她们亲自收集的食材,加上节目组的友情赞助,足够一顿丰盛的晚餐。
雨后的天冷飕飕的,节目组给每一组都送了柴火。
“咚咚咚——”
“来了。”路林深刚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路老师,我们是后勤组的,负责给您烧壁炉。”工作人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进来吧。”路林深感受到几分寒气,裹了裹身上的袍子。
“咦?”工作人员略感疑惑,他不记得给路老师添过柴啊。
“怎么了?”沈清川踩着软底拖鞋,鼻梁上架着一副镜框。
“没什么。”工作人员没有多想,添了一把篮框里的干柴。
屋子里顿时暖烘烘的,火上还架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炉子。
“沈老师,这是煮红酒,一会儿可以喝的,淋了雨要驱驱寒。”工作人员把篮框添得满满当当,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沈清川颔首,就听着路林深在耳边抱怨,“阿嚏,这地方怎么温差这么大。”
“也许是倒春寒吧。”沈清川没有抬眸,忽闪忽闪的火苗映在她的身上。
红酒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路林深的叽叽喳喳逐渐停歇,沈清川却感觉指尖乏力,眼皮越来越重。
闭上眼的最后一瞬间,她恍若看见江泠惊恐的眼神。
第95章 “医院”
“姐姐, 你别睡!”江泠敞开门窗,手足无措地抱着沈清川,生不起一点旖旎的心思, 闷闷的钝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
别哭, 我不睡。
沈清川竭力睁着眼睛, 迷蒙之中瞧见她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 想要出声安抚两句,却感觉喉咙灼热难忍。
“砰!”窗户玻璃应声而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一群保镖, 壁炉里的火已经被踩熄, 只留下燃烧半截的黑渣, 木柴安静地摆放在竹篮里。
“小姐,小姐, 我们马上回家。”阿三额头沁出了冷汗,却没时间自责, 抱着路林深的手臂都在颤抖。
江泠咬了咬舌尖, 一股腥气直冲脑门, 硬生生把泪意逼了回去, 口中喃喃自语, “没事的,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
她一把抱起意识不清的沈清川, 却感觉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似的,眼前又是雾气弥漫。
我不会有事的, 笨蛋。
沈清川想缓和气氛, 勾勾唇角, 却感觉胸闷气短, 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脚步声窸窣,“啪!”室内响起清脆的声音,小王的脸上赫然出现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留下善后的保镖皆静默不语,气氛凝肃,小王紧握着拳头,面有愧色。
海浪声此起彼伏,天际的乌云厚重。
好累,就眯一会儿,一小会儿。
沈清川自顾自地安慰自己,思绪愈发混沌,头一歪,彻底没了意识。
江泠的余光一直停在她身上,观察到她眼珠停止转动,一滴眼泪直直地砸在沈清川的脸颊上,因腾不出手去擦,步履变得更加急促。
——
五日后,医院。
江泠已经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昏迷不醒的沈清川五天,期间一个完整的觉都没睡过,换班的温瑜站在那儿形同摆设。
“江总,要不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温瑜担忧道,这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江泠撩起眼皮,里面的布满红血丝,眼底下面泛着青黑,发丝拧成一绺绺,活脱脱一副熬夜纵欲的形象。
“不用了。”她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执拗,“辛苦你了,先回去吃饭吧。”
温瑜张了张唇,闷声拒绝道:“我不回去。”
医生叮嘱每天可以用温水擦身体,本来可以请护工代劳,但是江泠却从不假手于人。
她拧干毛巾,轻轻覆上沈清川精致的眉眼,熟练地擦拭,眼神里的温柔和悲伤交织,都快要溢出来了。
需要几天醒是因人而异,刘医生也不敢妄下定论。
温瑜心酸,偏过头不忍再看,她只知道沈小姐要是再不醒,江泠要先熬不住倒下了。
手机被调成了静音,贴着大腿震动,温瑜瞄了一眼来电显示,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江泠用棉签沾了点水,抹在了沈清川干涸的嘴唇上,温声道:“姐姐,你怎么还没睡够呢。”
她垂下眼眸,眼圈微红,“三叔说你房顶蹲了一个人,姐姐不想揍他吗?”
江泠捏紧拳头,眉目微沉,要不是警察拦着,她给的教训可能更加“深刻”。
“哎。”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昨天楚然来了一趟,被我拦住了。”
说完这话,江泠的脸色暖了几分,微微上扬的语调似乎暗藏得意,她顿了顿,“后天家宴,爷爷说想见你。”
“李叔刚刚还打电话问我你醒没醒。”江泠平静地叙述,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眼里的情绪。
她像写小学生日记一样,把清晨到晌午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床上的人听。
良久以后,空气中传来一阵叹息,江泠舔了舔唇,低头贴在沈清川白皙的手背上,抑制不住地哽咽道:“他们都说我淡定...其实我最想你了...”
床上的人睡容恬静,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江总,那个...”温瑜打开了一条门缝,挤进来一个脑袋,“刚刚楼下的人说,沈家派了人想探望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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