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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蜜语想了想,脸先红起来,但还是坚持说道:你总想那个,连工作时候也不老实,我告诉你是你自己说过要公私分明的,结果你说,你刚开荤,不像我虽然当时你话没说完,但你的意思就是不像我,我结过婚,尝过荤。
纪封着急地想解释,但被许蜜语打断。
听我说完!
纪封烦烦地一扫头发,仰头喝光酒。
还有一次,我给你按摩,你说舒服,问我是专门去为你学的吗。但事实是,我之前是为了我前夫去学的按摩,你也察觉到了,于是你说没关系为谁学的不重要。可是后面你就开始闹情绪,很发狠地和我那个,很不痛快地发泄情绪那种!
纪封再次错愕在那里,眼睛瞪着,嘴巴半张,满脸写着冤枉。
我那次,我用力,我我明明是被你按得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手法,是个人都会控制不住?所以我才会那么冲动,可你居然能联想到我是在不痛快地发泄?你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说着忍不住戳了一下许蜜语的额头。
许蜜语的脑袋歪了过去,却歪得有些开心似的。
纪封又戳掉了她的一个小心结。
纪封把两个酒杯都倒上酒,对许蜜语气咻咻地说:罚你喝下去。
许蜜语听话地仰头喝掉。纪封也一仰脖子喝光了杯中酒。
放下酒杯后,纪封扳过许蜜语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然后他正了神色,对她一字一句说道:下面的话,是分手前的纪封讲给分手前的许蜜语的。
蜜语,你离过婚的经历消失不掉,我既然选择和你在一起,就一并接受你的所有经历。你要明白,我不在意它,我在意的是我不小心提起它时你的感受。
因为每次我一不小心提起它,你就浑身一僵,我就会想,坏了,是不是无意中冒犯伤害你了?我就努力想要弥补。可在你看来,这是不是成了我介意你的过去、发了通情绪后又拼命想要弥补你?你如果这么想,那对我来说真是天大的冤枉。
还有,我也坦白告诉你,想到你前夫,我的确会有一点吃醋,但不是针对你有前夫。你生命里出现过的男人我都会吃醋,包括段翱翔那天把他的衣服给你披,我也很吃醋。没办法,只要我心里有你,吃醋就是改不了的。而且不管你以前和你前夫经历过什么,不重要,那是过去的事,我要和你发展的是将来的事。
纪封顿了顿,声音喑哑了下去:这些话我应该在之前就对你说明白的,那样也许我们就不会分手。但我没有谈过恋爱,不懂得怎么沟通。
他看到许蜜语的眼眶红起来。
他的心就想被谁用力握了一下似的,微酸着发疼。
不许哭。他外强中干地乱下命令,你哭了我这里难受。他指尖点着自己心口告诉她。
许蜜语收起泪意,对他笑起来。
结果他还是不满意:也不许笑!他抬手去抿平她嘴角,再笑我可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许蜜语赶紧转移话题,把真心话大冒险和他继续下去。
结果这次又是许蜜语输。
纪封眼光灼灼地看着她问:为什么要坚持和我分手?
他哪里做得不好,她可以说出来,他可以改。可是为什么不给机会,坚持要分手?
直到问出这个问题,纪封才察觉到自己心里因为分手,其实有多受伤。那些过不去的、越来越大的后劲,不过是他这份伤的弥漫性表现。
许蜜语看着纪封,这次终于坦承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是我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你。
她说到最后,语带哽咽。
现在还这样想吗?纪封看着她的眼睛问。
现在正在努力消除这样的想法,在努力让我自己变得自信。许蜜语带着鼻音,一五一十地回答。
纪封的嘴角慢慢地翘起来,翘上去,翘得高高的。他脸上漾开肉眼可见的开心。
他们互相望着彼此。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开诚布公地聊过天。
在这样一个让他本来失眠的雨夜里,他们听着雨声喝着酒,也打开了彼此的心扉。
纪封觉得这一刻是他人生中少有的幸福时刻。
他快收不住了。可许蜜语还在努力克制。
她转移他的注意力问:你知道一百件事的下一件是什么吗?
纪封看着她回答得心不在焉:是什么?
许蜜语告诉他:是一起讲一件自己小时候的事。她和纪封撞撞杯,喝口酒,然后说,那我先讲吧。
纪封支着手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听她说。
我给你讲讲我的娘家有多可笑吧。许蜜语尽量轻松地笑着说,小时候因为许蜜宝嚷嚷想要野营,我们全家就在周末一起出去野营了一次。野营的时候他们总让我干这干那,我嫌烦,就跑到林子里躲着,结果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家人都不见了,就只留了下一地的垃圾。原来他们已经回家去了。多可笑,我的家人们,回家的时候谁也没发现少了我。
后来我自己走了一夜走回到家,我一路走一路害怕得直哭,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走到了家。结果你猜怎么着?许蜜笑着告诉纪封,我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好焦秀梅早起,她还以为我也是早起,并且打算往外偷溜不想给家人倒尿桶。你说多可笑啊,一整夜,家里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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