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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太们惊得瞪大眼睛,纪封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呀?以他的条件来说,这也太离谱了,他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突然想不开了吗?
太太们马上把关注投射给这个刚刚被她们看成隐形人的新太太,因为她的独家内幕消息。
鲁贞贞继续说:她很会谄媚纪封的,从客房服务员一直不停空降到各个部门做主管,有酒店管家亲眼看到她把自己送到纪封房间里鲁贞贞一副谨慎样子,压低声音说,去陪、睡。所以你们看,女人啊,会不会工作有没有能力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会睡男人就好。这不她就入了纪封的眼了吗。
太太们听得连连咂舌,再看向许蜜语的照片时,把她已经看低到了泥土里去。
许蜜语连喝了几杯鸡尾酒。这东西喝的时候不察觉什么,只觉得是微凉的甜甜果汁,没想到后劲却上得有些快有些猛。她忽然就开始觉得头晕。
她连忙端起一杯白水,想走回到座位区去,坐下来慢慢地喝杯水缓一缓。
她很少穿十厘米的高跟鞋,平时穿着这鞋走路都要很小心翼翼。眼下头有些晕,再踩在十厘米的细跟上走路,她一脚一脚好像踩在下过雨的泥地里一样,深一脚浅一脚,总像是要滑到一样。
步履不稳地路过一群女人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从里面传出来自己的名字。
许蜜语一分神,把细高跟走得一歪,整个人瞬时再也站不稳,向一旁栽倒过去。
在栽到的瞬间,她居然还能飞快地想,手里的水可别洒在别人身上了。于是她手腕向着自己运力,让那杯水洒也都洒在了自己身上。
她歪坐在地上,所幸她自己觉得她坐倒的姿势还算优雅,双腿叠着从左侧弯向身后。只是裙子左侧分叉,左腿只被遮到了大腿中段以上,于是这一跌倒显得她在卖弄风情似的。
水也全都被她洒在自己的胸口前,轻薄的衣料一下就被濡湿,胸前立刻变得半透明般若隐若现。
许蜜语连忙用手去遮住胸口风光。她捂着胸口想要起身,但头晕乏力加脚踝痛,居然起身失败了。
她坐倒时好像不小心碰了下一位太太,她抬头对那人说对不起。
那位太太正是偷拍过许蜜语照片的年轻太太,本来大家正在这热火朝天地八卦,忽然她就被人给撞了一下,吓了一跳不说,她的新裙子也不知道给刮到了没有。
她气恼得不行,连忙检查裙摆,确认没事后低头看清撞到自己的人居然正是大家在八卦的那个女人。
看她坐倒在地上的样子,三分之二的左腿白花花地露着,狼狈里又带着些骚气。她和太太团们马上一起升起鄙视来。
有人已经忍不住在年轻太太后面小声开腔。
哎这这腿露得成什么样子啊?也太不优雅了,粗鲁又俗媚!
可不是啊,纪封不是择偶标准挺高的吗,怎么选来选去选了这么一位啊?审美是突然降到海平面以下去了吗?
现在看起来喔,怪不得会离婚,八成是不太安分,不然怎么连摔倒都摔得这么骚气兮兮的
许蜜语坐在地上,把她们的小声议论听得清清楚楚,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又试着想站起来,可偏偏刚才倒下时扭到了脚,头又晕,一时间她居然怎么都站不起来。她想把手撑在地上,把自己强撑起来。可是胸前被水淋湿的一片如果没有遮挡,就变得一览无遗起来了。她一时萎顿在地上,像陷入一个绝境中。
周围的评判声不绝于耳,她们不亦乐乎地围观她的丑态,却没有人愿意出手扶她一把,帮她站起来。
忽然间,许蜜语满眼都是酸涩悲哀。纪封明明离她不算很远,可她却像被他置放在了孤岛,由她一个人去面对白眼、嘲讽和评判。而这一切,都是始于他毫无商量就独自宣布了他们的关系。
她仿佛在遭受一场无妄之灾,遭受得几近绝望。
在这样的心情下,她干脆坐在地上,转头看向旁边议论她的女人们,笑起来,逐句反问:
别人摔倒时,你们只在一旁看着说风凉话,请问这就是你们的高贵优雅吗?纪封想要选择哪个女人,难道还要经过你们的审美批准吗?不管我离没离过婚,又关你们什么事呢?我不觉得离过婚有什么不高级,但你们这样嚼舌头真的很low。
她的话把优雅高贵的几位太太惹恼了。她们更加团结地看轻她、鄙视她。
许蜜语努力想遮挡住胸口前的透明,也努力地想从地上撑起自己。但两件事总是不能让她如愿地同时达成。
忽然她肩上落下一件衣服。她扭脸看,是一件西装外套。
马上有人走到她面前,蹲下,把西装外套在她胸口前交叠合拢,挡住她要外泄的胸口春光。然后两手扶着她肩膀,一用力,把她扶了起来。
许蜜语怔怔地看着眼前人。
居然是段翱翔。
他居然也在这个酒会上。
想想也是,他出现在这里没什么好意外,他也是个有钱人家的二代来着。
段翱翔穿着白衬衫,样子倒比之前几次看到时干净清爽得多。
只是他扭头朝向太太团们说话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你们都是长舌妇吗?你们不觉得你们当着人面就嚼舌头根子的样儿,更粗鲁低俗没教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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