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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蜜语摊手:我本来也不想买,但没办法,他叫我美眉啊。
纪封摇头表示不理解。
过几天吸管杯到了,许蜜语隆重地把它赠送给纪封,要他记得多喝水。
纪封看着橙粉色的吸管杯,把嫌弃写满了整张脸。他收下杯子,但直接把它锁进了抽屉里。
许蜜语多少有些失落,向他往回要:你不用的话就还给我,我自己用。
纪封果断拒绝:我不可能让你留着从别的男人那里弄到的东西。
许蜜语无奈到发笑。
许蜜语知道,纪封陪着她做了很多他从前根本不可能做的事。她知道他在努力表达着补偿和在意。
她领情也感恩。
但就是在心底深处某个隐秘角落,谈恋爱的喜悦却好像怎么也蔓延不到那里。在那个隐秘角落里,她希望他做的情侣之间的这些事,只是因为他想和她谈恋爱,而不是出于补偿和迁就。
一百件事已经陆续完成了好多件。清单上,恋爱进度显示,下一件事该是互相给对方按摩一次了。
在许蜜语租的那间公寓里,在她客厅里的长沙发上,纪封把许蜜语按趴在上面,主动提出自己先给她按。
他粗手笨脚,力气拿捏得不是轻就是重,把许蜜语按得不是痒就是疼,一点都不舒服。许蜜语一会被痒得发笑一会疼得哎呀一声。
她想干脆快点结束这种折磨吧,祈求纪封不要再按了。
纪封却显得有些欲罢不能,两手放在她腰间,一会紧握一会轻掐。他好像对她那里尤其着迷。
最后她拧着腰甩掉他的手,总算脱离掉他的魔爪胡闹。
然后换纪封趴在沙发上,由许蜜语来给他按摩。
许蜜语搓搓手,脆生生说了句:我来咯!下面就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帝王级的按摩享受。说完两手落在纪封两个肩膀上,掌下用着巧力,开始揉按起来。
从肩到背,从背到腰。纪封一下就被按得陶醉了,舒服得直哼。好像骨头都被许蜜语按酥了,好像魂魄都被她按轻了三两,无酒自醉地飘飘欲升。
按到后面,纪封觉得许蜜语的两只手不是在按摩,是在他身上放火。他察觉到自己已经起了变化。
他被按得既舒服又耐不住,身体里好像出现一片焦渴的空虚,亟待她来填补。
当她的指尖顺着他的脊骨向下移,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身体趴着,头尽力抬起转向后面,说话时嗓音已经煨得喑哑:知不知道我被你按得已经快失控了?
她移到前面些,让他不用把脖子扭得那么大幅度就能看到她,对他笑着问:我没吹牛吧,是不是帝王级的享受?
他趴在沙发上,一把拉过她的一只手,握在掌心里微用力的捏揉:它怎么这么会按,嗯?是为我去特意学的吗?
许蜜语听着这个问题,身体微僵,一下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是很久以前专门去为聂予诚学的。
她怔在那的样子,马上就让纪封明白自己刚刚又脱口问出一个和之前不像你一样的蠢问题。
他立刻说:没关系,为谁学的不重要。来吧,给我继续按。
他重新趴好。
许蜜语努力按捺自己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散乱心绪,两手放在他后背上,比刚刚按得还要用心和卖力气。
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好像谁都怕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会更加地错上加错。
越发凝重的寂静中,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她扯倒下来。
一切进行得无声却激亢。
这一次他们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刻意投入和用力。
再安静下来时,两个人都是气促力乏。
许蜜语趴在沙发上,累得一动不想动。
纪封俯在她耳边,温热气息从短促渐渐到平缓。他也累到不行,刚刚那最后一瞬他连指尖都已经麻痹。可在短暂调整后,他硬是撑起自己从沙发起身,走去卫生间冲洗。
许蜜语趴在沙发上看着卫生间的门。她忽然发现,尽管每次事前他们都洗过了,但每次结束后不管纪封多乏多累,他都会逼自己起身再去洗一次才肯安心睡觉。
许蜜语不由怅怅地想,他那样子就好像没办法忍受两人亲密后留在彼此身上的交融气息似的。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淋浴水声,许蜜语的心绪也跟着点点滴滴地萦绕起烦乱。
他刚刚那么用力,要得像发了狠似的,是不是他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在借此发泄?他是不是,觉得她的按摩手艺是为前夫学的,心里在介意和不舒服?
想到这许蜜语心里涌起一片懊恼和无力。
明明最近都很好,以为之前那半句话带来的芥蒂龃龉总算可以绕开了,可其实还是绕不开。
所以他这阵子那么努力地迁就她和她一起去做情侣间的一百件事,说到底不过是在为他之前那半句语焉不详的话做补偿。
可没想到他们努力认真地谈恋爱、努力认真地一起完成那么多件事以后,一切居然又绕回到芥蒂龃龉的原点。
他们那么努力地一起谈恋爱,努力得像彼此是对方初恋一样,可终究还是绕不开她结过婚有过前夫的事实、绕不开她和前夫有过很多已经渗透在生活里的各种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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